“你个臭老头,竟然戏耍我!”

第一只鬼也不接他的话,转而道:“七年前是我害死商青的,他直到死,都没成为账房,他还那么年轻,真是可惜了!”

七年前老乞丐得了病,几日没有去街角与商青说话,商青有些担心,便寻到老乞丐住的地方,镇子外面不远处的一个破草屋。

那或许称不上是草屋,只是拿树枝、树叶搭的一个小棚子,勉强能容一个人住。

即使受了那么多磨难,商青还是很善良,他省吃俭用,拿自己的工钱为老乞丐看病。

这件事没几日便被商青的爹发现了,喝多了的商父失手将商青和老乞丐都打死了,待商父反应过来时,他稍一犹豫,便一把火将那处破草屋连着尸体烧了个一干二净。

说到这里,老乞丐眼眶发红,恨恨道:“若不是为了省钱给我医病,商青也不会整日吃不饱没力气,轻易便被他爹打死了,他那个天杀的回家装了几日不知情,便不知逃到了何处!”

“早就死了,”秦淮坐在桌边,倒了杯茶,他终于知道自己要找的人是谁了,喝了口茶稳了稳心神,他道:“绝对‘死得其所’,你放心吧。”

碍于小宝在一旁,他不好将商父死时的悲惨模样描述出来,但他觉得自己当时出手,绝对做到了替惨死的二人报仇。

“这样就好,只是可惜了商青。我会每日为他祈福,愿他来世投胎个好人家。”第一只鬼道。

直到睡觉的时候,秦淮还有些怅然若失,这段记忆只是他少年时的一段经历,可里面除了能算是朋友的商青外,还有一个重要的人。

当年卖身葬父的秦淮,易容成一个面有大块胎记的姑娘,因着容貌不好看,人们大多只是看热闹,直到一个身着劲装的少年出现在摊子面前。

当时秦淮正低着头暗嘲众人的有眼无珠,便发现面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鞋。

抬袖拂面顺便补了些泪水,秦淮怯怯的抬起头,便见一位容貌俊朗的少年,他提着剑背着包袱,伸手递给秦淮一锭银子,道:“这个给你。”

秦淮跪了大半日,腿都麻了,见有人配合自然欣喜不已,赶他紧伸手去抓银子,还边道:“多谢公子,我叫笙儿,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初出茅庐的小少年在佳人接了银子的时候,碰到了佳人的手,脸顷刻间红了一半,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笙,笙儿。”

秦淮被这傻不拉几的少年逗得想发笑,却不能笑,只能低头掩饰着应了一声。

“公子,你买了笙儿,笙儿便是你的人了。”秦淮又道。

“啊,也,也行,”那少年在怀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块玉佩,塞给小姑娘,道:“等葬了你爹,你可以拿这块玉佩来找我。”

说罢,少年便有些不好意思,又看了秦淮一眼,便跑了。

想起自己珍藏在盒子里的那枚玉佩,秦淮嘴角勾了勾,他终于知道那玉佩的来历了。

再想起那个傻了吧唧的少年,秦淮有些嫌弃,没留姓名,没留地址,就给了一个玉佩,这人还真是傻的可以。

不过,他应该找到那少年,便是不能结连理,做朋友也不错,这么厚道的人,如今可不多见。

了了旧事,吩咐追影楼的人按玉佩寻人,秦淮又在留客镇停留了几日,一边教小宝易容之术,一边等消息。

这边玉佩少年的信息还未寻到,那边倒是先收到了薛百归的信。

听灰衣人的报告,薛百归得了一块追影令,一日三次拿着令牌去追影楼的据点要求传递消息。

秦淮看着手中三封信,皱起了眉头,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得知有自己的信时,小宝惊喜不已,他长这么大还从未收过信呢!

小宝将信封拆开,将三张纸一字排开,左看看、右看看,好半天都处在兴奋之中,好像那些不是信,而是金银财宝。

看他那样,秦淮不禁扶额,道:“你在那东看西看有什么用,倒是看看他说了什么啊!”

“看完能回信么?”小宝问道。

“你可有追影令?”

“没有,不过我师父是追影楼的楼主,可以吗?”

“好吧,你赢了!”秦淮瞪了他一眼,道:“还不赶紧看!”

“你不觉得百归的字特别好看吗?”小宝问道。

“你到底看不看?你要是不看我帮你看!”

“好吧……”

看着面前认真看信的小宝,秦淮灌了一口茶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最近他的脾气好似暴躁了不少,有越来越像薛修杰的趋势。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小宝却拿着信一脸甜蜜,高兴道:“百归说他想我了,嘿嘿嘿。”

秦淮瞥了一眼黑乎乎一片的纸张,问道:“除了这个,他还说什么了,问没问咱们在哪里,什么时候回去之类的?”

小宝用手将信捂住,略带气愤道:“百归说信不能给你看!你怎么能偷看呢?”

斜了一眼不打自招的小宝,秦淮道:“信你可以回,我也可以让人帮你送,但是,你不能告诉他咱们的地点。”

点了点头,小宝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日便启程。”

自那日起,薛百归每日三封信,简直是按着饭点来的,这令秦淮很不满,但秦淮也发现,只要拿信威胁小宝,小宝学习易容便会快很多,也算是有点好处吧。

直到离开留客镇的第四日,马车停下休息,小宝在车内吃干粮,秦淮出去方便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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