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汤都要冒出去了,他也就是贴着一边,吃了有四分之一的样子,怕小哑巴不够。

小哑巴先是呼啦啦扒拉完了自己那碗,后又拿过白苏的呼噜噜吃完,放下汤匙,捏着一块鸡肉啃,眼睛溜溜的看着白苏,白苏手动关上自己的嘴,摸了摸小哑巴的脑袋,“等着,哥再给你盛一碗。”

白苏亲了小哑巴鼓囔囔塞着肉的脸蛋一口,端着碗出去盛饭,一出休息室的门,笑眯眯的伪装藏不住了。

前世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记着,小哑巴的早餐和晚餐,都坐在他床边上的一个小桌子上吃,最开始多少他不记得,只记得后来似乎是每餐一两个小馒头,很多的时候,就煮一碗面。

早上一碗面,晚上一碗面。就是普通的那种碗,白苏当时一开始还纳闷人怎么吃的这么少。

后来以为小哑巴可能就是那个饭量。

现在看来,应该是……后来的时候是不是没钱吃饭?

小哑巴可能有两三年的时间,都吃不饱饭。

想到这里,白苏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去。

仰着头,企图把眼眶里的水往回控。

控了半天,也没控回去,只得抬手抹了,端着碗去厨房盛饭。

白苏又盛了满满的一碗,甚至还用饭勺又压了两勺,这才端着碗回来。

小哑巴拿着个汤勺正在滋溜滋溜的喝汤,看白苏进来叼着勺子舔了下,白苏将碗放在桌子上,小哑巴拽过去,直接倒在了鸡汤海碗里头,呼噜噜的吃。

白苏维持不住面上的微笑,垂头挑鱼刺,他挑多少,小哑巴就吃多少。

其实他想制止小哑巴,怕人撑着,但是小哑巴吃的津津有味,怎么看,也不想是吃不下的样子。

等到小哑巴将一碗海碗的鸡汤泡饭,又吃见了底,白苏拨着鱼,埋头大颗大颗的水往嫩白的鱼肉上砸。

即便是现在小哑巴还小,长身体可能是吃的多些。

但是上辈子到他死,小哑巴也才二十四五岁,饭量可能不如长身体的时候,但绝对不可能是一小碗的量。

他的小哑巴,可能为了养他有很长一段时间,连饭都吃不饱。

说出来都笑话一样,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会……吃不饱。

小哑巴发现白苏挑着挑着鱼肉就不动了,疑惑的推了下人。

白苏红着一双眼,抱上来,头抵着小哑巴的肩膀,哭的像个傻逼。

叫什么小哑巴,叫小傻子算了。

白苏一个大老爷们哭的丝毫不含蓄,动静还不小。

五年的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委屈,死后重生的激动,爱人生死相随的悸动,两辈子加在一起的种种,这一刻终于被这一点稻草压塌。

情绪像翻腾的巨浪,滔天而起,劈头涌来,白苏搂着小哑巴,用眼泪宣泄,也用眼泪庆祝。

宣泄他那如同人棍一样,苟延残喘的五年,也庆祝他五年里用痛苦浇灌,艰难做肥料而肆意生长的感情,终于在今生开出了独一无二的花。

终于这辈子,还是给了他补偿和拥有的机会。

小哑巴一开始愣了一下,抱着白苏的脑袋,把嘴里的饭咽下去之后,就像白苏安慰他一样,摩挲着白苏的后背安抚。

垂着睫毛,将嘴唇始终抵在白苏的额头上。

秃子本来在隔壁不敢打扰俩人甜蜜蜜。但是冷不丁听着有老爷们哭,还啧啧啧的以为白苏把那小情欺负哭了。

可是听着听着动静不对啊……

这动静不是他白哥么。

秃子在门口转转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忍不住,冒着一顿鞋底子按摩全身的风险,推门进来看了一眼。

着一看不要紧,秃子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的大哥,枕着小情的肩膀,嚎的嗓子都劈了。

“这,这怎么回事?”秃子愣愣的问小哑巴。

然后想起来刚哥们说,他大哥的小情,是个哑巴。拍了把脑袋,刚想走进看看,白苏脱了一只鞋,随手往后一扔,准确的砸了秃子的脸上。

“滚犊子~”白苏将脑袋贴着小哑巴蹭了蹭,带着哭腔撵秃子。

秃子捧着从脸上掉下来的鞋子,一脸无奈的退出去关上了门。

白苏被一打岔,情绪链断了,抽抽噎噎了几声,哭不出来了,那股子汹涌的情绪过去,白苏埋着小哑巴的肩膀不想起来,一个大老爷们,哎,一顿嚎之后……有点羞涩怎么回事。

晨光透过玻璃,照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暖洋洋的,白苏羞耻心就上来那么一小会,片刻就无影无踪。

但是他还是抱着小哑巴不想撒手。

他以前在任何公开场合,看见情侣粘粘糊糊的抱着啃着,总觉得这种事,应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干,随处来劲,是一种影响市容的行为。

但是此刻,他抱着小哑巴,也想抱大街上啃一次,让人看,让人惊动,像一种宣告。

看啊,就是他,我最喜欢的人。我要与之一生相伴的人,他多好。

俩人静静的抱着,小哑巴的唇,就贴在白苏的额角,在白苏看不见身后,闭着眼,满脸的享受,像前世每一晚,拥着白苏睡觉的时候,一模一样。

白苏抱的膀子都酸了,这才抬起头,顺着小哑巴的下巴,一点一点逡巡向上,最后吻住人带着鸡汤味的嘴唇。

白苏叼着小哑巴的唇瓣,吃果冻一样吮吸了一会,放开人,哑着嗓子说:“漱漱口吧,哥洗个脸去,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小哑巴疑惑的看了白苏胸口一眼,白苏立刻会意,“哥没病,老健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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