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修此时提到皇上, 自然是说的刚刚的药丸的事。王良飞作为太医院院正,与陆府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向小弟下手。
而太医院院正虽然官职不大,但可以经常在皇上面前露面,等闲威胁不得,那么最有可能的,只有帝王。
“……知道。”父皇不喜欢自己,几乎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自己在陆言修面前,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但是他没想到,父皇已经快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了,“我很抱歉。”
安睿打的什么主意,在清和说出那粒药丸的作用时,陆言修和安景行就猜了个大概,无非是想挑拨将军府与太子府的关系。
言蹊嫁入太子府时人还是好好的,若是新婚一年,人在太子府突然暴毙,安景行就算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了,届时,太子府与将军府必有一战,针锋相对下,鹬蚌相争,自然会有渔翁得利。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说着,陆言修将手中的瓷瓶递了出去,既然安景行知道,那他也不用多说什么,“这次是小弟机警,但是并不是每次,小弟都能这么幸运。”
安景行接过了被陆言修递过来的瓷瓶,没说说话。此时无论怎样保证,都是苍白无力的,事实就是言蹊因为自己,一度有过生命危险……想到这里,安景行攥了攥手中的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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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景行与陆言修在院外交谈,另外一边,刚被安景行拒绝的陆书依此时可不好过。
“啪——”只听一声清脆的拍打声,陆书依脸上就多了一道红痕,没一会儿,就浮现了一个巴掌印,清晰可见。
而坐在主位上的陆成看着自己发妻的动作,却一点阻止的意思也没有,反而脸色难看地看着陆书依:“所以要你有什么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自己这个女儿长得漂亮,含泪欲滴的样子颇为楚楚可怜,让人想要揽进怀中好好安抚逗弄一番,若非如此,陆成也不会让陆书依去做这件事,却没想到她却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了。
“殿下……殿下对女儿……并不感兴趣。”陆书依只要想到刚刚安景行说着“记得带上随从。”时,那种眼神,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为什么爹要让自己去做这种事?
“对你不感兴趣?你就不能让他对你感兴趣吗?这不是你和你那个娘,最擅长做的事吗?”却不知道这句话哪儿刺激到陆远的夫人了,反手又是一个巴掌拍到了陆书依的脸上。
看着陆书依此时一副柔弱无骨的样子,胡月兰就是一阵暗恨,当初那个小妾,不就是用这种法子勾走了陆远的心吗?可惜了,命不好,活得不长久。既然陆书依是从那个贱人肚子爬出来的,自然是要替那个贱人受过了!
“我……我……”陆书依听到胡月兰的话,嗫嗫了两声,却什么也不敢说,即使她只是陆府中庶出的姑娘,但是父亲好歹也是朝廷的三品官员,母亲却要让她使出青楼女子勾引男人的伎俩……
胡月看着陆书依这幅饱受欺凌的样子,倒显得自己像个恶人,心中大恨,正准备叫人动手,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年轻的男声:“好了,娘……好歹也是妹妹,况且等等还要让她见客呢。”
陆德宇看着娘的动作,就知道今天陆书依就不会好过,想到等等需要陆书依做的事,终于还是出言阻止了。他的庶弟庶妹不少,但娘却唯独对陆书依多有苛责。
虽然其他的庶弟庶妹在娘这里也讨不了好,可却也没有谁像陆书依这样,凡是都需要亲力亲为,而母亲对她也是动辄打骂。
父亲以前明明很喜欢陆书依的生母,却不知道为什么在秋姨娘去世后,对娘的行为多有纵容。不过这些都不在他的关心范围内,左右不过是个庶妹,虽然长得……的确不错了一些。
想到这里,陆德宇看了陆书依一眼,眼中的情绪晦暗不明,却让陆书依狠狠打了和寒颤。
“也是,今天就先放过你,等等给本夫人表现好一些!”胡月兰咬了咬牙,看着陆书依,虽然还想再动手,但是想到儿子的话,也停了手。
看着跪在地上一直没动的陆书依,胡月兰向自己的丫鬟使了个颜色,只见那丫鬟极为自然地上前,直接向陆书依腰间踢了一脚,惊得陆书依一颤。
“还不快下去擦药,等等需要见客,没听见吗?”胡月兰见陆书依动了一下,翻了个白眼,说完之后就转过了身,没有管陆书依的反应。
闻言,陆书依顿了顿,最后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她是不是该感谢,母亲为了表面功夫做得好,至少会替自己准备上好的伤药,每次都能让自己完整无暇地出现在外人面前?
“没想到那丫头那么没用,看来还是需要我去找婉仪谈谈了。”胡月兰对陆成笑了笑,那语气,完全听不出刚刚他对陆书依做了什么。
也是,既然是家常便饭,又怎么会在陆成等人的心中掀起波澜?
“也好,这些事,合该长辈去谈的。”陆成点了点头,说的那叫一个正义凛然,似乎刚刚指使陆书依去东苑的人,不是他似的。
胡月兰点了点头,就带着丫鬟走出了大厅,到门口的时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对身边的丫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