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的,爷,如果被别人偷拍下来,他们可能会敲诈你的。”

“对不起,晚晚。”

她突然又沉默了起来,不久之后,忽然语调沉静地问道:

“爷,你爱我吗?”

我苦笑了一声,“我现在说爱你,你还会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她用一种毋庸置疑的语气回答道,“那如果我说,我不是要监视你,只是想偷偷地再看你一眼,然后去这条街的私人诊所做手术,你信吗?”

“当然。”我用同样毋庸置疑的语气回答道。

虽然在这种情境里告白,显得很怪异,但我最后还是从床·上坐在起来,望着对面二楼窗帘后那个正拿着手机的小小的身影,缓缓说道:

“我爱你,晚晚,真的……真的爱你。”

她说:“爷,我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我知道什么是喜欢。喜欢就是他们送我钻石也好,给我现金也罢,我爱陪不陪;但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不嫌我,对你,我永远都是免费的。”

第12章 藤原美雪

裴叶接了一个电话,突然慌了。

我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话,只是忙着穿衣服。等他收拾完,我也已经匆忙地穿上了高跟鞋。

最后他披上风衣,我拿起雨伞,一前一后出了门。

我感觉我和他就像被一个无形的东西扫了黄一样,他像一个形色匆匆的嫖·客,我像一个束手就擒的小姐。

下楼后,他出门便直奔对面的咖啡馆,我拿伞站在朦胧的夜色里,看着眼前的雨丝出神。

今年的雨水特别多,仿佛天上的雨神也失恋了。

我喜欢雨,后来因为雨喜欢上了伞,各种各样的伞,因为伞又喜欢上了younha,韩国的一个歌手,她唱起《雨伞》来非常动情,能唱出一种被雨水淋在身上的感觉来。

最后因为《雨伞》和younha,我可能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不久之后从咖啡馆走了出来,手里还拎着一个女孩。

那女孩我见过,在四方酒店的门口,她那次没穿衣服,被裴叶捧在怀里,像一只奄奄一息的猫。

至于她的名字,裴叶说过,应该是叫“晚晚”。

裴叶在说着什么,晚晚正小心地反驳着,隔着雨雾,他们说话的声音我听不清楚。突然,裴叶跪了下来,是单膝下跪,随后从风衣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的盒子。

晚晚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眼角飞溅出晶莹的泪。

我看到裴叶在试图解释着什么,嘴唇嗡动,喋喋不休,突然变得让人生厌。

最后,晚晚点了下头,伸出手来,他从那个盒子里拿出一个晶亮的东西,温柔地套在了她的手上。

这不像是求婚,简直像是骑士的效忠宣誓。

我下意识地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现在不是四月,今天也不是愚人节。

可这个男人的行为却比愚人节可笑多了。

看着晚晚扑进他怀里的身影,我一个人撑起雨伞,瑟缩着肩膀,缓缓向停车场走去。

·

开车走在回家的路上,九月的冷风沿着车窗的缝隙卷进来,我紧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忽然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我觉得我可能错了。

我爱错了,也想错了,至少,不能算全对。

首先我对这个男人也许并不仅仅只是喜欢而已,要不然这种心如刀绞,手不能握的痛苦便无法解释。

其次爱情本来就是盲目的啊!不论是作家爱上外围也好,外围爱上了作家也罢,这种不对称的爱情始终是盲目的,也因为盲目,所以才正确。

可是对我来说,爱情却从头到尾从未盲目过。

我喜欢楚寒,不过是因为楚寒喜欢我;我嫁给季燃,不过是因为季燃向我求了婚,而这门婚事,母亲非常满意。既然大家都满意,又有什么不嫁的理由呢?

一直以来,母亲都极力灌输给我一种社会观念——你可以嫁给财富,嫁给权势,嫁给一切,但唯独不能嫁给爱情。因为在婚姻中,只有爱情是最不可靠的。它是一种纯粹的,全意识的东西,没有了就是没有了,你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这种观念不能说不对,但真的全对吗?

我忽然为自己感到了悲哀,我又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愚人节来。

其实我自己也并非完全没有盲目过,至少曾为某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盲目过一次。

如果那天那个人真的出现,或许现在的一切都会不同。

·

回到别墅,季燃不在,我脱了衣服,疲倦地躺在了床·上,在迷迷糊糊将要睡着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楚寒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最后按下了接听键。

“到我这来,今天一个朋友的酒吧开业,地址我一会发你微信。”


状态提示: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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