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了自己一个解释,可又忍不住问自己一句——不过是陌生人而已,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疼她的感觉呢?

很多的东西,我从来不敢往深处想,这一次也一样。

当我端着早点走出厨房时,她却趴在书桌上睡熟了。

我摇头一笑,把早点放在饭桌上,准备叫醒她。可我却发现,她在那张白纸上反复写的只有两个字——浣溪。

这是什么地方?浣溪小区?浣溪风景区?浣溪路?

不好意思,这几个地方,我都没听过。

“浣溪……”我喃喃念了一遍,惊然想起昨天出现的那个陌生的声音。

浣溪……

我觉得我好像招惹了一个麻烦——我是遇到邪门的事了,还是这个女孩子本身就是个不详的人?

我猛地摇了摇头,掐了自己一下,都什么年代了,还迷信这些破事?说不定是她宿醉才醒,脑子还有点不清楚,反复写的如果不是地名,那就是人名了。

可只看这两个字,我实在是猜不出来,这究竟是男孩名字,还是女孩名字?

“嗡——”

裤兜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我快速接了起来,走到了远离她的角落。

就让她再睡一会儿吧。

“奚欢,昨天给你的照片你可要收好了啊!”

“怎么了?芳芳?”

“姐今天被主编通知,要把所有采访的资料都上缴了,不准藏私。”

“这是干嘛?”

“听说有个财团高层发现那座宋代古墓是他先祖的墓,所以出钱买断了这个新闻。”

“呵,也是啊,最近这新闻炒那么热,再炒下去,那建筑工地肯定要多个宋墓旅游景点了。”

“可不是,哈哈。那几张照片是他们都不知道的啊,你可得收好了,姐送你个礼物也不容易。怎么样?昨晚还做那个梦吗?”

“梦倒是没有,人倒是遇到了一个。”

“啊!奚欢,你见鬼了啊!”

“……”

“呃……姐胡乱说的……”

“昨晚带了一个喝醉酒的女孩子回来,我正愁……”

“啊!奚欢,没想到你竟好这口啊!怪不得你一直不恋爱,阿姨还一直让我劝你赶紧谈个,亏我还一直帮你说话,说你还小……”

“……”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说话啦?!”这次是我真的有些怒了。

“能!能!当然能!你说,姐听着!”那边的芳芳秒变乖乖女,其实在我看来,她多半是想听的是八卦。

可惜啊,我这根本就不算八卦。

我侧头望向那个趴着睡着的女孩子,突然不想跟芳芳说她的事了,“芳芳啊,我想我能解决这事儿,今天帮我跟老大请天假,就这样啦,拜。”

“啊……奚欢,你怎么……”

我挂断了电话,走到了书桌边,挪了一张懒人小沙发过来,静静地坐了下来。

她的眉毛秀长,刚才看我的时候,双眸水灵灵的,实在是干净。

那小巧的鼻尖翘翘的,让人忍不住想去轻轻地刮上一下。

“浣溪……”

我的身子猛地一震,在房间中找寻着那个声音的源头,却没有找到一个人影。

浣溪到底是谁?

是我,还是她?

我再次看向她的脸,心底涌出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万千皮影戏的画面一闪而过,最后定格在了檐角叮咚作响的风铃上。

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来过的地方——

细雨纷纷,这是初春时节。

焦急的大人在房外来回踱步,稳婆已经进房许久,一直没有好消息传来,夫人早已疼得呼不出声来。

我静静站在一旁,心里也担心得厉害。

“快去再打盆热水来!”

稳婆打开了房门,焦急地对着我吩咐了一句。

我愕了一下。

大人蹙眉道:“浣溪,你快去啊!”

“……”

我想回话,可我发现,我根本发不出声音。

“快去啊!”

大人又催了一遍。

我急忙回头,额头狠狠撞在了栏柱上,眩晕之中,我终是想起了那些我忘掉的事情——我叫欢喜,是临安白家绸缎庄大小姐白笙娘的陪嫁丫鬟,因为大小姐自小读书,觉得欢喜两个字太过俗气,便给了我一个新名字,叫浣溪。

我自幼是个哑巴,正好大小姐喜静,所以我入府之后,大小姐便挑了我做陪读丫头,从小教我诗书。

去年大小姐嫁给临安知府沈暮,我便也跟着来到了沈府。今天是大小姐临盆的大日子,大抵也不会有人记得,今天也是我十五岁的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  (????)??嗨,大家好,长凝菌继续更新~这该死的古风腔,大家多多原谅啊~

☆、第三章

风铃在风雨中叮铃作响,今日虽然春寒,却是个大好的日子。

大人沈暮有了第一个孩子,虽然是位千金,可总算是膝下有女了,大人甚是高兴,今日便打赏了全府上下。

我伺候大小姐更换了湿衣,终是有机会仔细看清楚小小姐的模样。

小小姐的脸皱皱的,比我想得要难看些。

看见我那样好奇的样子,大小姐虚弱地一笑,“每个小娃才出生都不好看,长大了,就会水灵起来了,浣溪,你也一样。”

我蓦地觉得脸蛋有点滚烫,每次大小姐夸我,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浣溪,你来。”大小姐向我招了招手。

我点头走近那个小娃,却瞧见那小娃咧嘴眯眼对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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