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是挺羡慕那对夫妻的。虽然贫穷,可彼此都会为彼此着想。而现在沈沅的这个举动,就教他心里觉得暖融融的。
沈沅正拨着饭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他。
就见李修尧眼中满是清浅温柔笑意的望着她。
沈沅心中微乱,随后又垂下眼,继续往李修尧的碗里拨饭。然后又坐着慢慢的吃饭。
李修尧想要的那种夫妻之间的亲密,她不晓得自己能不能给。她其实只想对他尽自己的本分,和他一辈子相敬如宾的过下去。
正心不在焉的吃着饭,猛然的就见有一块鱼肉被夹到了她的碗里面来。
是鱼肚子上的肉,没有什么刺。沈沅吃着,越发的觉得心里有些乱了起来。
正吃着,忽然就听到李修尧的声音响起:“你以前见过二弟?”
虽然听起来是很漫不经心的声音,但是落在沈沅的耳中却是如同炸雷一般。
她心中一震,抬头看李修尧。就见李修尧也正在看她,目光不分明。
沈沅不明白他怎么会忽然问这样的一句话。难道是她对李修源的态度教他看出了什么端倪来?
她心中飞快的想着这件事。
既然李修尧会问这样的话,那想必他刚刚确实是看出了一些端倪来,若这会儿她一味否认,只怕反倒会让李修尧心中生疑。但若是她直接说出她和李修源之间的那些事,依着李修尧的性子,那必然会是一场轩然大波。
这辈子她只想平平静静的活着,并不想因为上辈子的那些事而使自己处于那样的一个境地。而且,最重要的是,想必李修尧心中这会儿其实也只是有所怀疑,所以说这句话也不过是来试探她而已。
于是沈沅就平静的说道:“见过。”
面对李修尧忽然沉下去的目光,她又缓缓的接着说了下去:“二弟是我堂兄在国子监的同窗好友。我以前也是不知道这个的,还是去年我大伯母过寿的时候,我同几位妹妹一同过去给大伯母拜寿,那时候二弟和宋世子也一起过来给我大伯母拜寿,彼此见过了,我才知道的。”
李修源不说话,只目光一直发沉的望着她,仿似在探究她这句话的真伪。
沈沅没有躲避,目光直直的对上他的目光。
片刻之后,还是李修尧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说道:“二弟和你堂兄沈洛倒确实是通常好友,后来也是一起供职在翰林院的。你大伯母过寿,他也理应过去拜寿。”
她说是同几位妹妹一起过去给大伯母拜寿,那想必就不是她单独见的李修源。而且当时想必她的大伯母和她堂兄都在在的。
李修尧心中就想着,看来还是他想多了。李修源是不喜他这个做大哥的,对沈沅这个大嫂又能有几分敬重?而沈沅想必是因为李修源是个男子,所以总想要避嫌,这才对他态度冷淡。
于是他就温和的说道:“饭菜都凉了,快吃饭吧。”
说着,就拿了筷子,低下头去吃饭。
沈沅知道这一关算是暂且过了,便也低下头去吃饭。不过背上都是冷汗,将月白色的里衣都湿透了。胸腔里的一颗心也还在砰砰的乱跳着。
李修尧实在是精明细致,看来往后自己在他面前可要越发的小心了,万不能真的让他察觉出她以前和李修源的事来。
至于李修源那里,沈沅心中想着,想必那些事他是不会对其他任何人提起的吧?不过哪怕就算现在都是一个宅子里面住着,往后她还是要尽量不见李修源的好。
等用完了午膳,李修尧吩咐齐明上了茶来,又带着沈沅在这墨韵斋里面走走看看。
墨韵斋也不大,小小的一所院子,正面是一明两暗的三间精致房舍。明间待客,东次间放了书架和书案之类,用做书室,西次间放了一张榻,想必是李修尧平时小憩的所在。
倒是庭院里面有一株很大的香樟树,枝叶葳蕤,看着很不俗的。
沈沅以前从来没有来过墨韵斋,现在头一次看见,心中也是讶异的。
看着窗明几净不说,而且琴书潇洒。
沈沅这会儿正看着东次间墙壁上挂着的一张瑶琴。
是一张伏羲式样的瑶琴,琴面上有断纹,坠着墨绿色的穗子……
李修尧见她目光望着这张琴,就走过来笑着说道:“我母亲是擅琴的,她以前曾经教过我抚琴。”
总是想要将自己会的事都告诉沈沅,让她知道,他不单单只是个会打仗的武人而已。
沈沅回头看他,目光中有惊讶。
这几日她已经知道李修尧会画一笔好画了,也下的一手好棋,可没想到他还会抚琴……
他还有什么本事是她不知道的?
李修尧见了她这个样子,心中就觉得有些得意起来。不过面上还是端着,只淡淡的说道:“过几日我抚一首曲子给你听。”
前两日他去玄甲兵兵营看视,挽弓搭箭的时候锋利的弓弦将他的手指头给割了一道很深的伤口,这几日肯定是抚不了琴的。
沈沅微怔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好。”
总觉得她对李修尧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
李修源一路面色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