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只陪着我玩儿?”鹤岁的嘴巴撅得都可以挂油壶了,他瓮声瓮气地说:“我会很乖很乖的,只要抱一抱我。”

哪怕鹤岁平日里再怎么无理取闹,沈一融也对他说不出什么责怪的话,更别提这一只小人鱼为了不用自己走路,连娇也撒上了,这下子沈一融更是哭笑不得。他对着常棣华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说:“上将,棠生什么也不懂,他只是嘴上说一说而已,你不要把他的话当真。”

鹤岁听完就垮下了一张小脸,一点面子也不给地抗议道:“我才不是说一说而已。”

“我知道。”

常棣华嗓音沉沉地应道,他垂下眼眸望向趴在鱼缸边沿的鹤岁,鹤岁不仅喜欢玩水,还总是改不了动不动就钻进水里的习惯,以至于他那过于白皙的肌肤还沾着剔透的水迹,而稍微抬起的小脸上则是红扑扑的一片,颜色一如晕开的玫瑰汁水,再衬着那对眸光潋滟的眼瞳,看起来既诱人又可口。

鹤岁拧起眉尖儿,慢吞吞地问常棣华:“你知道什么呀?”

鹤岁的心思向来藏也藏不住,他会把所有情绪都一一写在脸上,坦诚得可爱。就好比此刻的鹤岁已经做好了要是常棣华敢耍赖不认账,他就要闹个不停的准备,小家伙把眼睛瞪得圆圆的,摆出了一脸如临大敌的模样,他舔了几下小虎牙,好似下一刻就要扑过来咬人。

然而谱倒是摆好了,只可惜鹤岁的眼神软软的,两腮也稍微鼓了起来,一点儿气势也没有,这个样子的他非但不能把别人震慑到,还让自己显得更是绵软可欺。

常棣华捏了一下鹤岁的脸,眼底掠过的笑意冲淡了眼角眉梢上的冷意,他的神色彻底柔和起来。常棣华轻笑着说:“我知道你很可爱。”

鹤岁不喜欢被人捏脸,不过他在此之前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常棣华笑,所以有点走神儿,这才没有咕咕哝哝地抱怨起来。鹤岁小声地说:“我也知道我可爱,用不着你来说。”

常棣华的眉梢抬起,“那你想让我说什么?”

“抱我抱我抱我。”鹤岁哼哼唧唧地闹着,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不过他一说完就警惕地瞟了一眼沈一融,见自己的饲养员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并没有别的什么反应,鹤岁赶紧不依不挠地补充道:“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要不然你的鼻子会变得长长的。”

常棣华没有说话,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坐在鱼缸里的鹤岁穿上,他一手揽住鹤岁的腰,另一只手放在鹤岁的腿弯那里将人一把抱起来。常棣华漫不经心地问道:“鼻子为什么会变长?”

“因为你骗人……不对,你骗鱼。”鹤岁窝进常棣华的怀里,才几秒就忘记了自己之前说过的会乖乖的,他甩了甩过长的衣袖,以前根本就没有穿过衣服,所以对于鹤岁来说即使是再柔软的布料也会把过于娇嫩的肌肤磨得生疼。鹤岁扁着嘴巴说:“不要穿衣服,不舒服。”

小人鱼一抬起眼来瞳眸里又是水汪汪的一片,变成了一个泫然欲泣的小可怜,常棣华的余光掠过他那奶白色的脖颈,语气很轻很轻地开口道:“娇气。”

娇气就娇气,鹤岁怎么也不肯乖乖地穿上衣服,他把尺寸本来就偏大的外套扯得松松垮垮的,露出了圆润的肩头与后背好看的蝴蝶骨,常棣华留意到鹤岁的小动作,沉声安抚道:“上了星舰你就不用再穿。”

鹤岁讨价还价道:“可是我现在就不想穿。”

常棣华把怀里的人裹得严严实实的,不会再有一寸的春光泄露出来,他完全不给鹤岁任何商量的余地,只是说:“听话。”

鹤岁把脸埋进常棣华的肩膀里,闷闷不乐地说:“讨厌你。”

常棣华将鹤岁抱紧,他知道鹤岁喜欢说讨厌,也知道鹤岁嘴里的讨厌并不是真的讨厌,他抬眼示意沈一融先行出发,而后不紧不慢地说:“我们的星舰跟在后面,我会照顾棠生。”

话都说到了这里,沈一融只得点头道:“那么就麻烦上将了。”

鹤岁只顾着生闷气,一点儿也没有发觉饲养员对自己的担忧。他被常棣华抱上星舰,又被放到了一张床上,他待着的地方一扭头就能看见的舷窗外是浩瀚无垠的寰宇,而他们则穿梭其中,正在往繁星的深处驶去。

一朵朵星云在这片寂静中缓缓上升,绽放出瑰美的花束,闪耀的群星或许会在顷刻间化作微小的尘埃,漂浮漫游于盛大而恢弘的宇宙之中,等候亿万年之久的恒星在此刻爆炸,前仆后继的星尘燃亮永无止境的黑夜。

鹤岁趴到舷窗前,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忘了自己应该接着生气的,他指着其中的一颗星星对常棣华说:“好亮。”

闻言,常棣华甚至连头也没有抬起,他嗓音平稳道:“还有比星星更亮的。”

鹤岁正要问常棣华什么比星星更亮,结果他的一个“你”字才说出口,他就被常棣华一把拉进了怀里,紧接着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他的眼尾,鹤岁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常棣华定定地望着那对睁得圆溜溜的眼瞳,纵使群星闪耀,鹤岁眸中的光华照旧闪耀夺目,令人挪不开眼。他看着看着便俯下身来,在鹤岁的眼尾那里落下了一个温柔至极的吻,常棣华缓声道:“你的眼睛比星星还要亮。”

鹤岁紧张地闭上了一只眼睛,他不仅听不懂情话,还以为常棣华在眼尾落下的吻是想咬自己一口。鹤岁皱起了一张小脸,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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