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云灵望着床上的昏睡的莱月,道:“这件事不告诉她最好。”

“一个人若是父母还在,这个人便有来处,也有归出。可若是父母不在了,这个人或许仍有归处,可却再也寻不到来处。”

淡淡的声音,带着似有似无的悲伤,墨云望着床上的女子,却有些失神。

云灵侧了头,她不知道自己师傅是在说床上的莱月,抑或是在说别人,可在昏暗烛火下,女子的身影看起来却太过寂寥,云灵不由得心中一滞,升起隐隐的心痛。

关于父母,云灵没有任何印象。但父母对于孩子而言,却是世间最亲近的人,也是最重要的人。而这样的人,幼时的云灵却没有。有的,不过是无尽的寒冷与饥饿。但小时候蹲在黑暗的小巷中,她也曾看着别的孩子在父母怀中撒娇。

天真的孩童拿着甜腻的糕点,吃的满嘴都是,而站在一旁的男子将孩童稳稳抱在怀中,妇人则将孩童嘴角粘上的糕点擦掉,几句责备,也带着宠溺。

她也曾幻想过自己的父母究竟是什么样子,又该是如何温柔的人。被鞭打的遍体鳞伤,奄奄一息时,她也怨恨过,究竟是怎样无可奈何的缘由,或是何等狠心的父母才会将还未懂事的孩子丢弃。但是现在,云灵却早已不会去想那些东西。父母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称呼而已,太遥远,也太生疏。

“云灵早已没有来处。”,望着失神的女子,云灵道:“云灵有的,不过是师傅一人。”

这一世,她唯一不愿放手的,只有一人。

她的归处,也只有一人。

墨云怔了怔,旋即笑开,也侧了头,望着自己的情人。

漆黑的墨瞳,敛着摇曳的烛火,印着墨云的浅笑。

“我也只有你一人而已。”

温润如春水一般的眸子,映着星星点点的暖意,女子眼中盛满的,却尽是情意。

墨云是孤儿,她从记事起,便知道自己是独自一人。她能依靠的,也只有自己一人。独自一人的滋味,并不好受,也并不难受,至少在过去的几十年,墨云都是独自一人走过的,也走的很顺利。但现在,墨云却有了想要依靠的人,想要携手一起走下去的人。

“师傅睡不着?”

清冷的声音,将墨云从回想中唤回,眼中漾起笑意,墨云看着近在咫尺的云灵,道:“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罢了。”

“很重要的事情?”

“不重要。”,见情人眼中的升起的困意,墨云笑了笑,伸手抚上情人的眉头,道:“睡吧。”

轻柔的力道,在眉间来回摩挲,带着令人心安的感觉,云灵不由觉得困意席卷而上,连眼皮,也犹如千斤之重,睁不开来,云灵只得迷迷糊糊回应一声:“嗯。”,便再也抵不住睡意。

见云灵已经睡熟,墨云眼底却有些心疼。

这些日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就算云灵是大乘期的修士,也难免会感到疲累。这次去北境之地,她们或许可以多待一阵,带上一壶好酒,好好的观赏北境之地的桃花。

想到这里,墨云收了手,听着窗外的雨声,闭了眼睛。

可是这世上很多时候却总是事与愿违,在赶往北境之地的第三日,墨云收到了一封信。一封由烛天鹰带来的信。

此刻,墨云看着这份信,却十分惆怅,惆怅的恨不得扶额长叹,再将这份信撕得粉碎。可她不能,所以她只能将这封信放好,然后铺了笔墨纸砚,再写上一封回信。告诉送来这信的人,她会如他们所愿。

烛天鹰能找到墨云是理所当然的,因为这烛天鹰本就是原主驯服的灵兽。这世上能驱使烛天鹰送信的也不过两人。一个是原主,当然,原主已经不在。而用着原主身体的墨云在烛天鹰眼中却自然也算是原主。至于另一个,便是跟在原主身旁的青衣弟子,剑铭。

但这信,却不是这剑铭所写。

所以这也算是明明白白的威胁了,一点掩饰的意思也没有,也算的是那群人的手段。墨云将信绑在烛天鹰脚爪上,然后挥手。见烛天鹰远远离去,墨云才坐了下来,一只手侧扶着额头,微阖了眼睛。

灵兽有自己的傲性,一旦被驯服,除非主人意愿,就算是死,也不会再被第二人驱使。而因为原主十分信任剑铭,所以这烛天鹰在被驯服之后便被交与剑铭做传信之用,而烛天鹰也算是将青衣弟子认为自己的主人。

能驱使烛天鹰的,除了现在的墨云,便只有剑铭,但这信却并不是剑铭所写。写这份信的人,也算是墨云在这个修真界十分熟悉的一个人,四大家族的拂千重。

信上的内容却更是简单,只有短短六字。

十日之后,苍山。

对方此举,不过是用剑铭威胁她罢了。

依剑铭的本事,除了三个大乘期的修士,青衣弟子在这修真界却也算得是难逢敌手,又怎会被如此轻易的抓住?

可这烛天鹰,却不是假的。

想到这里,墨云的目光沉了下来,最终,眼中却升起苦笑。

即便知道此去是龙潭虎穴,可是她不得不去。对于青衣弟子,她总是欠着一份恩情。让她看着青衣弟子千年修行被废,如同废人一般囚禁在地牢中苟延残喘,她却做不到。

她墨云虽不是圣人,却也不是小人。

不过在此之前,她却还有一件事要做。站起身来,墨云便要朝外走去。

来到门口,有些失神的墨云却与正欲进房的云灵撞了正着,墨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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