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来往的人都在瞅他笑,不管他们笑的是什么,他都觉得那是一种嘲笑,是一种讥讽,弄的他浑身紧绷。
忽然,有一个男的领着几个学生朝安琰这边走了过来,那是大二的,平时和厉左总是针锋相对。
他们五个男生停在了安琰面前,安琰吓的脸色惨白,后退,想从他们身边过去,可是他们又围在了安琰面前。
“难怪平时厉左护着你,原来是可怜你啊。你自己想一想,厉左是真心把你当朋友吗,他只不过把你当成他的跟班,说白了就是狗。”带头的男人嗤笑。
安琰不想惹事,迈着发颤的腿想走,却又被他们缠上了,而且个个冷笑。
“怎么?你不信?厉左他就是个暴躁狂,狂妄自大,什么个东西。”带头的男人嘲笑。
安琰听他说厉左坏话,瞪了上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男的立马不笑了,火气连连上窜,“本来看你是厉左的狗不想说你的,还想拉拢你一下,没想到你这么衷心。说我是什么东西,那你是什么!一个丑的不敢见人的丑八怪,你好意思吗?这么多人看你,讽刺你,你还活的什么劲啊你!你难道不照镜子吗?你不恶心你自己吗!”
“就是,看的我都恶心,吐能吐三天。”另一个人说完,不仅他们几个笑,来往的人也是笑不止,多半都是嗤笑,还有人起哄跟着他们一起嘲讽。
没一会人群就默默的将安琰包围了,虽说离安琰有一段距离,可他环视一圈都是嘲讽他的人,全身像是不受控制一样颤抖,抖的他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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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丑来上什么高中啊。”
“就这鬼模样赶紧滚吧!别在这侮辱我们的眼睛了。”
“揍,给我使劲揍!揍到他求饶。”
“丑八怪,拿点钱花花,不然我就要出拳了。”
初中高中时不堪的片段徘徊在了安琰的脑海里,就像现在一样,围着他进行语言攻击,句句冷嘲热讽。
侮辱谩骂,拳打脚踢,件件不堪的事慢慢回忆起来就像无数支针一样,扎的他全身疼痛难忍,又如一块大石头,压的他喘不上气。
安琰瞅着一张张人们的嘴脸,感觉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像高中一样,不拿他当个人。
越是这么想,安琰心里越恐惧不安,浑身越抖的厉害,甚至头晕眼花,呼吸也越发困难,似乎怎么吸空气都吸不够。
厉左,你在哪?
他一边捂着胸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不安的往后退。看着人们的讥笑,眼泪一下涌上了眼圈。
厉左,厉左,厉左……
“怎么?要哭啊?本来就丑,哭就更丑了。”带头的男人哈哈笑,旁边的人冷漠的像一块冰。
“就……”带头的人又要说,还没说出来就被人一脚给蹬了,四脚朝天的摔在了地上。安琰还没看清来人,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裹进了怀里。
他感受到是厉左的气息,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害怕地抱紧了他。厉左看怀里的人哭的浑身发抖,心疼的厉害,用自己的大衣裹紧了他。
“没事,有我呢,有四哥呢。”
哥几个看安琰被欺负,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被踹趴的男人被人扶起来,骂了一声,“操!”
厉左冲付东几个立刻就上去了。他此时顾不上别人,满心担忧的揉着安琰的背。
那边干了起来,幸亏付东打架厉害,不然三对五肯定吃亏了。王浩然买水回来就看到了一群人在围观,他瞅安琰趴在厉左怀里,又瞅那边干了起来,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抬脚要冲上去,被寝室的人拽住了,“你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他们是三个人吗?那边是五个。”王浩然说。
“你管这事干什么?”
“大吴,我不管你怎么看安琰,但是你别忘了他是咱们同学,平时安琰什么样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就为了一个疤你就什么都忘了。”说罢,王浩然加进了群架中,他寝室的三个人相互看了看,也冲了上去。
不是所有人都冷漠,厉左的同学李阳,他就是个很乐观的人,平时和安琰走的也很近,还有一些和厉左打球的同学都挺够义气。
他们回来看刘漠他们在打架,全都冲了上去,这十多个人打五个人,可是把那五个人打屁了,也算是一种对其他人的警告。
这边的厉左全都看不见,眼里除了安琰就是安琰,他感觉怀里的人不抖了,试着抬起他的头,“五哥。”
安琰忽然头往一边耷拉,厉左才发现他晕了,吓的他一把接住安琰无力下滑的身体,腰下弯,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东子,快去医务室看医生在不,安琰晕了。”
那边群殴的人顿时停了,相继走了过来。厉左心急如焚,抱着安琰就往医务室跑,刘漠他们也跟着跑了。
现场的人群渐渐散开了,若无其事的干自己的事。安琰曾经一度说服自己,他要做到不责怪任何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他无亲无故,他们没必要担心自己。八卦,这是人们取乐的日常,他要理解。
只是谁能理解他?
无所谓吗?想想每次被噩梦惊醒,怎么可能对所有事都无所谓?他不是神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一个男生,一个渴望得到温暖的男生。
有时他真的想躲在家里永远不见人,可回头一想,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老天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