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观庄兄身法,内力之深,不可限量。在下不才,在武林中也小有名气,自认看人从无错失,庄兄又何必太谦?”

游坦之被人糟践久了,何曾听过如此称赞,何况是慕容复这样高手口中说出,只听得全身轻飘飘地好不欢喜,嗫嚅道:“慕容公子,你……你这……唉,我……我前日还失手伤了你属下几位仁兄,你反这样对我,真叫兄弟过意不去。”

慕容复道:“一场误会,不必介意。庄兄,你要避开那丁老怪不难,但你带了那位姑娘在道上行走,难免有人见到,若大惊小怪呼叫出来,于庄兄只怕大有不便之处。”

游坦之道:“是,是。”他自救了阿紫,神魂飘荡,一直没想到这件事,这时听慕容复说得不错,脱口道:“我……我只有跟她到深山无人之处去躲了起来。”慕容复微笑道:“庄兄不怕这位姑娘要起疑心么?”游坦之一时没了主意,低了半日头,向慕容复深深一揖,道:“承慕容公子不弃,求你给兄弟指一条明路罢。”

慕容复侧身相避,道:“不敢。庄兄,在下在洛阳有一别院,离此不远,庄兄若是愿意,便与在下同行;一起到前面市镇上雇辆大车,你与那位姑娘坐在车中,便无人见得到你们了。待到我别院,在下自有法子除去庄兄这个铁罩,好叫那位姑娘永不会知道这件尴尬事,未知庄兄意下如何?”

游坦之念兹在兹的便是阿紫知他铁罩一事,还问他意下如何?简直是喜从天降!又想到能和阿紫同坐一车,那可做神仙也不如,双膝一曲,便已跪倒在地,向慕容复不住磕头,铁头撞上地面,咚咚有声。

于是三人出林到了镇上,那四家臣早奉慕容复之命备下了车马相候,一见人至,扬鞭启程,次日里便到了洛阳城慕容氏别苑中来。

洛阳为天下西京,位处中州,五方之会,慕容家历代无不着意于此。这别院经营多年,较姑苏燕子坞亦不遑多让;只慕容复一声令下,便将游坦之阿紫两人服侍得无微不至。四家臣更奉了严命,不得在他二人面前有丝毫无礼,连包不同那等口舌也只远远避开,殊不多言。初时游坦之想起自己伤人一事还甚尴尬,但住上几日,无人不是彬彬有礼,俨然回到了当日聚贤庄作少爷的时光,竟愈发怡然自得了起来。

他照着慕容复所教,在阿紫面前自不提铁罩之事,只道星宿派弟子还在四下搜寻我等,幸好慕容公子仗义相助,最近不要出门才好。阿紫虽则聪明伶俐,但这时目不见物,一想到师父的手段便心中惊慌,竟半点也未怀疑,只想:“人道‘北乔峰、南慕容’,和姐夫齐名的人本事必是大的;师父与他动手也占不到上风,再加上庄大哥,就不怕了。”何况她做惯郡主,这般锦褥绣帐、美食佳器,又有人殷勤服侍,也不再吵着要回南京了。

这一来游坦之与她朝夕相处,欢喜得几欲飞上天去,对慕容复更是满心满意地敬服。除了不敢提出身来历和那易筋经,其余的慕容复问什么,他便答什么,把自己如何得了冰蚕掌力,如何成了星宿弟子,如何到了擂鼓山上,老老实实都讲了出来。

慕容复听了沉吟不语,片刻方道:“原来如此。这么说庄兄的拳脚功夫,确然还未窥堂奥了。”

游坦之脸上一红,好在带着铁罩也不会给发现,道:“我……我早说是粗浅之极,这个……”慕容复接道:“然以庄兄的功力,必然一学便精,若能与阿紫姑娘日常谈论一二,岂不是美事一件?”

游坦之心头热烘烘地,道:“慕容兄,你为兄弟想得这样周到,真是……”

一语未毕,邓百川忽匆匆走近,俯身低语了几句,慕容复点了点头,神色不动,邓百川微一躬身,立即退了出去;这里慕容复却起身道:“在下有客造访,改日再与庄兄切磋,失陪。”

游坦之忙道:“慕容兄请便!”他全无江湖经验,一心顾着客气,却丝毫未注意到慕容复那平静如昔的脸色之下,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已平添了分异样的冷冽。

方才邓百川所禀报的,乃是:“丐帮全冠清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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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厅长窗,树影委地,轻风鸟鸣,绝无人迹,真好个幽静的所在。

慕容复立在门口,却并不急于入内,双目不疾不徐地扫过全冠清身影,自他背后九只小小布袋一直看到负在身后绞紧的双手,几不可见地微微一笑,这才出声招呼道:“全长老,多日不见,一向可好么!”

全冠清闻声回头,连忙还礼;慕容复举手肃客,两人对坐下来。府中侍儿奉邓百川之命备好茶点,早已尽数退了下去,这小小厅中便只他二人。然而全冠清神情和这清幽景致大是不衬,口中客套,脸上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拿茶杯来喝了一口,微微抬眼来看,却见慕容复正含笑看着自己,不由略显尴尬之色,轻咳了一声,道:“慕容公子,前次一品堂之会,多承你助我夺回打狗棒,全某今日是特来道谢的。”

慕容复听他说助“我”而非“我帮”,心中早明,也不说破,只是淡淡一笑,应道:“拔刀相助,义所当为,全长老何必客气。在下也多蒙贵帮之力澄清声誉,说起来亦当道谢。何况听闻全兄自作了九袋长老之后,戮力帮务,整顿得好生风生水起,在下知道,心中也是欢喜。”

全冠清所以升任九袋长老,起因便是当日夺还打狗棒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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