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即使火炼告诫自己倘若在这个鬼地方痛晕过去,说不定会把一条命搭上,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无法控制自己双腿一软,原地倒下。
…………
“醒醒,火炼,醒醒,你不能再睡了!”
迷蒙之间,火炼觉着有人在拍自己的脸,那人也不知是什么毛病,下手没轻没重的。懒得搭理是一回事,可若是置之不理,火炼真担心自己会被活生生的打成猪头。他嗓子发干,暂时出不了声,最后只能艰难的抬起胳膊,将那只万分讨人嫌的手给格开了。
之前痉挛般的剧痛已经不翼而飞,可惜留下的后遗症还有不少,火炼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潮湿粘腻的无比难受,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干爽的地方。还有一缕被汗水濡湿的长发正好掖在颈窝里,更是难受。
叫醒他的那一位,刚才还毫不客气,直接将火炼的面颊当成了太鼓达人,这会儿却换上了温柔缱绻的做派,也无需火炼出声表示,他已然看出他的难受,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勾,轻巧的弄出了那缕作乱的头发。
火炼的眼睛还处在要睁不睁的境地,不过是不是视线模糊已经不重要了,相似的情景同一天内第二次上演,火炼记性再差也不至于转头就忘。“白昕玥,你怎么阴魂不散?!”
被唤作不散阴魂的男人,也不知有没有生气,不过听起来他的声音还是很冷静的,冷静的陈述事实,“我说过的,只要是你能去的地方,我也可以去——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
火炼当然没有忘记,事实上对此他还耿耿于怀。但当时的谈话并没有解决火炼最大的疑惑,所以其它对火炼来说无关痛痒的部分,他也就没有太过认真的放在心上。
白昕玥倒是也怕火炼再问他是如何“跨越漫长距离的”,更不知该怎么解释“为之付出的代价”,所以也只是稍稍一提,并不深入。为了转移火炼的注意力,他索性还抛出了一枚重磅□□,“我如果不赶来,你只怕就要送命了。”
“什么意思?”火炼一呆。他不是故意装傻,而是当真没能听明白,或者说,他是难以接受。
白昕玥却不肯放任他继续自欺欺人,“我的意思是,有人设计害死你。”
兴许是对方的表情过于认真,过于严肃,这也引得火炼不得不严阵以待。“未希。”没有经过任何思考,这个名字已经脱口而出,随即火炼被自己语气中的笃定吓了一大跳。
然而说句实话,要怀疑到那个女人的头上,实在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纵使火炼没有什么疑心病,但却架不住事件演变本身对他造成的影响。
火炼那万分纠结的表情着实令白昕玥不忍,在这个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能够轻易牵动另一个人的心肠,哪怕只是最细微的表情,都不会被错过,况且火炼此刻的难过是如此明显。白昕玥立时明白,火炼的难过不仅仅只是因为未希而起,更多的,应该是不喜欢怀疑本身。
知人善任,乃是上位者必备的素质,如此才可以真正做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客观评价,火炼此刻的表现真是相当不合格。
但是白昕玥丝毫也不关心火炼能否成为妖兽一族期盼的领导者,他只是确定了自己的不忍心。白昕玥对于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素来都有着极为精准的判断,既然明知自己在不忍些什么,当然不可能放任不管。
火炼认为自己随便怀疑是错误的,那么白昕玥便来帮他打消这层顾虑,“不要忘了,你是在未希的指引下才来到此地。”
第203章 第203章—恶意
火炼一惊,如此说来,方才自己身体出现的异状当真是受到这个鬼地方的影响?是这堵有着无数面孔,呜呜哭泣的墙壁!
火炼发现自己在昏迷中已经被带离了那个无比糟糕的所在,远远望去还能看见哭墙的一角,但隔开一段距离之后,哭声已经不再那么明显,他受到的影响也小了不少。
火炼自然很想弄明白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而白昕玥肯定掌握了这个答案——他言谈间已经透露了这层意思,而且若不是知道哭墙的不利之处,白昕玥也不会当机立断的带着火炼离开。但是火炼最终并没有询问白昕玥,已经不止一次的见识过这个眼镜男的守口如瓶,如果他打算解释什么,肯定在火炼醒来的第一时间便会明确告知,既然那个时候不说,以火炼对这位的了解,料定他是不会说的。
算了,困扰自己的问题已经足够多了,在给它们排出一个轻重缓急之前,火炼心宽的安慰自己,暂时没有答案就没有吧,到了逼不得已的关头再说。
当前还是要弄清楚未希的问题。
“不对,未希不是刻意要引我来此。”火炼皱着眉盯着白昕玥,也不管下面的话对方爱不爱听,只管说下去,“都是因为你突然追到墓地,我们也是没有办法了,才能抄近路。未希已经提醒过我,这里有对我很不好的东西。”
对于追到墓地这件事,白昕玥什么也不说,就此揭过。他只问,“近路?这也是未希告诉你的?”
火炼只想翻白眼,既然未希是领路人,不是她说还能是谁说?这简直是明知故问。
哪怕是在谈论无比紧要的事,但白昕玥还是不忘检查火炼的状况,由于没有趁手的医疗器械,他只能伸手抵住火炼的胸口,打算试一试心跳是不是还如先前一般剧烈。尽管这个举动本身看起来相当暧-昧,可火炼还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