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不多都要吐了。
刚才……那是怎么一回事?他用爪子代替刀剑,直接刺穿了某个人的心脏?不,不是某个人,那个倒霉催的家伙仿佛是白昕玥?
既然此刻他正坐在床上,火炼便竭尽全力将之前的所见所感当做一个不怎么讨喜的恶梦。然而,如果每一个恶梦都能真实到此等程度,从今往后他怕是都不敢闭眼睡觉了。
好吧,睡觉的问题暂时可以推迟到晚上再考虑,当下有更加紧要的事,火炼试图从混沌之中扒拉出一点可以掌控的真实——他还没有得失忆症,所以他很清楚记得,上一次真正脚踏实地,他正与白昕玥站在妖兽皇帝的坟墓中,而他们正在为了墓中宝物的归属而大起争执剑拔弩张。
从阴森的墓室到了明亮的卧房,中间穿越了怎样的部分火炼弄不清楚,但他能够肯定,肯定是白昕玥这家伙一手导演出来的。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火炼实在想象不出来。
没有答案的疑惑被完全扔到一边,火炼的身体压根没有经过大脑指挥,凭借本能做出行动——
床铺的方寸之地,火炼翻越而起,飞舞而起的红发如同张开的翼翅,足以叫人目眩神迷。白昕玥看的微微一呆,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的咽喉要害已经落入对方扼制。火炼曲指成爪,如同一个坚固的铁钳彻底限制了白昕玥的自由,不过他的动作也拿捏了很恰当的分寸,除了限制之外,暂时不会造成实质的伤害。
柔软的不光是羽毛枕,床铺的质地也是一样,白昕玥深深陷入其中,像是再云层中不断坠落,叫人十分没底。但白昕玥并没有挣扎,他甚至把一双手举起摆放在脸颊两侧,彻底表明了自己毫不设防的状态。
从下而上,白昕玥能够看见火炼空出的那只手正高高举起,略微冒出头的指尖染上星点般的金属光泽,似乎下一秒就会狠狠斜刺过来,给他致命的一击。
除了这个悬在半空的威胁,火炼半跪在床边的那条腿,膝盖骨正巧卡在他的腰骨处,这也让他相当不舒服。为了更好的限制白昕玥的行动,火炼一上手就用上了不小的力气,不要忘了他毕竟身为妖兽,在这种压力之下,要不了多久真的能将白昕玥的骨头弄碎。
悬空的威胁与实际的压制,双重影响之下白昕玥竟然还能够声色不动,他眉目舒展,兴许是昨晚睡的不错,竟然还带着一点点将醒未醒的懒散。“火炼,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