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吗?”相比较起来,反而是火炼更加兴奋一些。
楼澈点点头,再一次抬起眼睛,被上官姐妹称之为狐狸眼的瞳孔中,平静无波,无论怎么看都与那种生性狡诈的动物没有半点儿契合之处,倒是冷漠的有几分古井不波的意思。“因为消息还不够确切,所以一直没有向火炼大人报告。我正私下里调查消息的真伪,一旦确定下来,会立时报告。”
第226章 第226章—再现
翎篁山之战最终得了一个不清不楚不输不赢的结果,纵然浓雾缭绕的土地可以不要,但上一次没能从皇陵中取出的至宝,终究还是要抽时间去取的。
这一点倒是也符合火炼原本的计划。与谁为敌他都并不担心,唯独某个眼镜男,实在算是他敬谢不敏的敌人。先不说双方实力对比如何,光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已然足以令人头疼。他们两个人从白楼的朝夕相处,到了今日的天隔两地,分开的时间不算短了,可是火炼还是没能找出面对白昕玥最为恰当的态度,回顾近来每一次的不期而遇,情绪潦草的一如兵荒马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没出息。
所以说,暂时避开一时的风头,待事后平静了再去取该取的东西,这也不失为一个省时省力的好法子。
前一次的造访太过混乱,没有多余的选择,镇墓兽未希只能让火炼走了最不该走的那条路,这一回有了较为充足的准备,无论如何火炼也不想再看见那堵哭墙了,特意绕了个大圈子。
墓道中虽然不是一片漆黑,但是那不知隔了多远才在角落里点起的油灯,还是昏昏沉沉的,聊胜于无的说法似乎并不适合当前,说实在的,那灯还不如不点,明明灭灭的光阴压在心头,几乎要让人喘不过起来。
身为镇墓兽的未希不见所踪,兴许是因为之前已经把该交代的种种交代清楚了,她认为再也没有面见火炼的必要,所以才会刻意避开。不过这对火炼来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没有机关挡路,是否见到皇陵的镇守者其实都不重要。
顺着墓道往前,火炼的感觉十分异样,上一次进来的时候,他像是天生知晓方向一般,可这次不知为何竟然有了几分迷路的嫌疑。
这还不算糟糕的,更要命的是身后亦步亦趋跟随着的脚步。对方着意隐匿了自己的行藏,落下的步伐比掉下的绣花针也重不了多少,要怪也只能怪这墓道中太过安静,以及妖兽天生的听力太过灵敏。
“你要跟到什么时候?”忍无可忍的火炼终于驻足转身,视线死死盯着某个角落,即使那里看起来空无一物。
“打仗没能打出结果,到头来反而变成夺宝了,妖委会的盘算还真是不难猜。”火炼上扬的语气将嘲讽演绎的淋漓尽致。计较起来,他过去虽然话多,但却很难像这般口吐恶言,当真都是被城府深沉的白昕玥给教坏了。
然而很可惜,角落之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都被说到这个地步还不出现,莫非当真是火炼弄错了,他只是对着一团浑浊的空气疑神疑鬼?
被迫唱了独角戏的火炼是真的怒了,“说实在的,你就算跟着我也找不到那件东西。”他绝口不提自己已然迷路的事实,反而像是在诅咒对方无功而返一般。
“这次派你出来,妖委会,不,或许应该说那个释先生算是彻底失算了。”火炼站在墓道中,昏暗的光线无法将他的五官神情描摹清楚,但是从他放松的站姿中倒是看不出多少威胁或震慑的味道,明明抛出来的算是一枚石破天惊的重磅炸弹,只可惜欠缺了应有的威力。有些事当真还是需要特定的人来做才能达成特定的效果,譬如,若是换成白昕玥,那人一定会仔细铺垫,最后便能够用几句言语将藏匿的敌人炸的体无完肤。
“我原本以为你出现的时机会更晚一些,毕竟那释先生将你雪藏了这么久。有句话不是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也应该在关键时刻现身杀我们一个猝不及防才对。谁知你只是跟着我来盗墓,当真是大材小用了。”嘲讽归于嘲讽,但火炼也是真的迷惑,因为不管怎么看,释先生这一步棋都走得太臭了,不符合惯有的风格。
“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哪里出了错,雷哲鸣?”
纵使火炼不擅长言语攻击人心的本事,但这内容本身的重量已经不轻,兜头兜脑的砸了过去,不管角落里的人藏的怎样严丝合缝,这下子也不能继续装作不存在了。
眼看着一人缓步走出,比起刚才刻意压制的步伐,此刻却像是专门用了几分力气在脚下,甚至激起了长年以来囤积在地面的尘埃。
脸孔,的确是雷哲鸣的,可是感觉竟截然不同。看了好几眼火炼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穿着打扮,以往那个即使在大雪山中都只要一件短袖t恤的爽朗男人,今次身上居然披了一件深灰的风衣,下摆差不多都快要垂到足踝,整个人阴郁几乎要与晦暗墓道墙壁融为一体。
还有脸上的伤疤,当前这昏暗的光线下明明连五官都辨不清楚,可那伤疤依旧显眼的刺目,从左边额角往下延伸,一直深深的埋入了竖起的衣领下面。看那疤痕凹凸不平的状态,居然不是刀伤,更像是经过好一番火烧火燎的折腾。看了雷哲鸣如今这状态,他换上长袖风衣的理由,似乎也可以理解了。
火炼皱眉。一开始就没有下定决心来一个壁垒分明的对峙,如今更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