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孙等春三年半前丢失的孩子怎么会在周枝家里?

孙望山摸不着头脑,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心说自己好像突然就要升级成爹了。

一大一小还在抱头痛哭,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家里的男主人回来了。

相拥而泣的父子终于停下来,忙质问他是怎么回事。

一天的强体力劳动,周枝显然有些撑不住,便只道不想说,孩子既然找到爸爸了,那你把他领走就行。

孙等春不依不饶,平时小羊羔一样的人,恨不得把他整个剖开看看有没有动他儿子一根寒毛。

开解是开解不成了……没发展成仇敌就好不错,眼见天色渐晚,事情不解决,他表哥没有回家的意思,孙望山只好开了个话头,对着周枝说,“我见过你……那都是八年前的事了。”

陈楠意沉着一张脸,忙扯他胳膊,叫他别乱说话。

孙望山叹了口气,那时候陈家跟孙家是本地布料业的龙头老大,互为竞争对手,关系远没有现在这么融洽,一次两家合作染一批布料,甲方来头不小,听说跟当今……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

孙家当时的东家心术不正,让手下人暗中给陈家的染缸里投东西,这样一来,陈家就不能按时完成合同,说不定还能让陈家在布料行业地位一降再降。

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不想投毒的人被一个恰巧值夜班的工人看见了,万一被宣扬出去,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周枝突然来了精神,嘲讽道,“所以你们就把那个目睹了一切的工人推下去了?就算是第二天尸体被人发现,也被昏庸的管事说是喝了酒不慎从手脚架上自己掉下来的?”

孙望山低头,脸上再没了嬉笑,“我代老东家跟你说一声抱歉。”

“抱歉?可是你们这些商人根本不知道,这世道穷人根本活不下去,别跟我说什么对不起,那根本没有意义,你知不知道因为喝了酒,工人没得到一毛钱赔偿,死之后没两天工人的妻子就在家门口上吊自杀了?”他越说越急,“可是你们没有想到他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

陈楠意愣住了,这是他没有参与过的时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往下说。

“他儿子根本不相信一向老实的父亲会在值班时喝酒,就在奶奶支持下,谎报了年龄潜伏进父亲工作的场所试图查明真相。”

“但是真相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一路摸爬滚打,幸好时光荏苒,染坊换了个新东家,陈家的新东家虽然表情严肃,又刻板守礼,但心里是个温柔的烂好人,烂透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捡!”

将那些尘封已久的旧事讲出来,周枝却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轻松,他在十四岁还是一个小小少年的时候背负了太多太多,揣着另一种目的的相遇,让他得到了报应,致使最终还是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把他放在心头上的那人。

躲在东家翅膀下的幸福日子只持续了不到八年。其中东家把他当成孤苦无依需要关爱的小孩儿五年,真正把他视作生命中与自己等同的另一半只有短短的三年,情人爱人早已分不清。

眼见他终于松动,搂着孩子的孙等春急问,“那我儿子呢,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

小孩儿拉着他爹爹的衣袖,扁着嘴,哇的一声哭出来。哄得了所有孩子的启蒙先生偏偏对自己的孩子束手无策,用袖口抹掉他脸上滚落的泪珠。

周枝冷眼旁观这一对恩爱父子,道“你可别忘了,你儿子的命是用谁的命换回来的!”

陈家大少爷死的那一天晚上,数数时间,差不多是那一年最后一次下雪,冬已逝而春未来……

第25章 他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警觉地环视四周,

自打确立了关系后,东家的身体就越来越弱,才三十二岁正是年轻有为的时候,本来人高马大的,最后走的时候硬是瘦得从前的衣服挂在骨架子上还止不住往下滑。

他们都说东家得了痨病,周枝不信,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得这种绝症了呢?陈家不缺钱,什么好药补药都使上,咋还治不好呢?他从小长在蒙昧落后的乡下,甚至猜测过是有人给东家下了蛊……要么就是扎小人!下诅咒!惶惶然看身边每一个人都不像个好的。

东家还总是劝他,一个病鬼笑得比陪床的都开心,还说是什么终于挤出时间陪他了。

周枝只能气的打他胸口,还不敢用力,怕一个指头就能把他戳过去,要是他也死了,自己可怎么办?

在陈家所有下人的注目下,大少爷好不容易撑过了过年,年后没几天,下雪了。

雪后第二天,东家精神头很足,穿的鼓鼓囊囊像个球,带着他出门看庙会。

看了带面具喷火球、胸口碎大石的江湖奇人,吃了牛皮糖豆根糖,又捏了对方模样的小糖人,围着踩高跷的祈福队转圈,凑在舞龙舞狮的队伍里……最后终于来到那个他最不想提起的湖边上……

为了说点不能让别人听的腻歪话,特意找的偏僻地方。

不想边上还是来了三四个调皮捣蛋的小孩儿,其中有一个穿一身蓝棉袄,脸上两坨红晕,看着就可爱极了,他还说将来也要跟东家领养一个更可爱的。

东家笑着摸他的头,说已经有更可爱的了。

情话总是说不完,再分出神去,发现那一群小孩儿已经不见了身影,雪地上一片仓促凌乱的脚印。

虽然刚下完雪,但前些日子天气暖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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