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挺有眼力的。”徐承渡摸着鼻子打哈哈。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点不敢看白格的眼睛,说句略怂的话,有点吓人。

但是……他又没做错什么。

于是梗起脖子,“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话音刚落,白格掰着他的肩膀把他转过去,一把撩起他的衬衣。

微凉的手指抚过腰边灼烫的肌肤,引起令人绝望的颤栗。

徐承渡悚然一惊,连忙转头,往下扯衬衫,“你干嘛!非礼啊!”

然而头还没转过去,脸就被一只手抵着硬生生又别回去,直接压扁在门上,“别动,我看看硫酸有没有穿过外套,落到你背上。”

这姿势像极了他们警察平时缉拿犯人的擒拿……

徐承渡:“……妈的,你就不能温柔点?”

“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徐承渡:这姿势……后入吗?(害羞)

白格:再废话,顶翻你。

第21章 口是心非1

白格一只手轻轻扶着他的腰际,明明再没有疑似触碰抚摸的动作,徐承渡却异常敏感,觉得全身的毛孔都跟过了电一样。有目光像把被烈火炙烤过的匕首,自上而下一寸寸地剐过他的后背,从肩胛骨,到后腰窝,攻城略地,不放过任何一片肌肤。

这种感觉,仿佛脚底板被狗尾巴草的绒毛不轻不重、若即若离地挠着,分明极其不舒服,却享受着忍耐的过程。

双方的沉默让化妆间的气氛陡然暧昧起来,徐承渡几乎能感知到白格呼吸间喷洒在他后背的灼热鼻息,一下一下,像是轻巧的鸟儿用翅尖一次次掠过微波荡漾的湖面。

相比之下,白格与他的心境截然相反,冒着森然寒气,这寒气从心底升起,席卷向四肢百骸。

他看到了疤痕。

深刻的、狰狞的、令人难以直视的疤痕。

同样的后背,白格很多年前见过,彼时还是一片光滑,如同那时平整宽阔的篮球场,现在却像是遭受了原子弹袭击,坑坑洼洼有如月球表面。

这些年,这人到底在过怎样一种生活?

心尖泛疼,呼吸都不可控制地急促起来。

白格就这么看着他眼前的背部皮肤一片一片地泛起潮红,像是落进了火星,由点到面,迅速燎原。

“你……”

“凶徒的硫酸瓶及时被我踢飞,洒出来的硫酸没有多少,都被外套挡住了,我真没事。”实在有点别扭,徐承渡抢先一步开口,同时使了个巧劲,挣脱了白格的钳制,转身就把赤裸的后背抵在门上。

他低着头,神情淡漠,从白格手里拉下自己被捏皱的衬衫,边把衣角往西装裤里塞,边拿余光瞟对方的脸色。

这人以后也不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何必要去干涉他的从前?

白格整理了表情,退后两步,倚靠在化妆桌上,抱着双臂,两腿交叠,目光里满是审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穿成这样?”

今天从见到徐承渡的那一刻起,他就注意到了他这身属于自家保镖的专有制服。

“哦,我是新来的安保队长。抱歉,没提前跟你打声招呼。”是一直没想好怎么提前跟你说……徐承渡束好衬衫,站得笔直,尽职尽责小保安的形象活灵活现。

面上闪过讶异,一边的眉毛高高挑起。

“安保队长?”他出声确定。

徐承渡点头,“嗯……”

白格的脸色忽然就变得晦暗不明起来,“谁任命你的?孟亚虎,还是别人?”

果然,白格永远不可能会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糊涂虫。

一颗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放了下来,徐承渡耸耸肩,“我不管是谁,能给我个正经工作混饭吃,我就感恩戴德了。”

白格嘲讽地勾了勾唇角,“你之前还扬言,要跟我井水不犯河水。怎么,现在别人给你一笔钱,你就巴巴地贴上来了?”

这话说得不免难听,徐承渡咬了咬后槽牙,“没办法,生计所迫。”

“你可以用我们从前的那段关系敲诈我一笔巨款啊,狮子大开口也没关系,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白格用指尖轻轻敲打着自己的臂膀,“这条捷径,难道不比你心不甘情不愿地呆在我身边当保安来得舒心吗?”

“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吗?不要脸到要敲诈你?”徐承渡的火气隐隐有冒头的趋势,音量都不自觉地拔高了。

然而白格却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这人笑起来是极好看的,明眸皓齿,灿若星辰,温柔的笑意从唇边直抵达到眼底,一下子就把徐承渡心底刚刚蹿起的火苗扑熄了,连缕烟都没来得及冒。

“那……在你眼里,我是那种人吗?不要脸到多年未见,一见面就认定你会来敲诈我?”白格的笑容展开了那么一瞬,倏而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片冷意。

徐承渡愣了愣,忽然明白过来,敲诈这件子虚乌有的事,是那天在停车场他自己先提起的。当时他看白格对他们曾经交往过胀獯螅以为这是他不愿意提及的污点,所以一时口不择言,话里带刺。

这么看来,是他误会了白格。

“……”喉咙里像是哽了一团棉花,徐承渡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却发现他们之间除了那段共同的记忆,没有别的话题。

可那段记忆过去了十年,既不能碰,也不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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