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进祥得了他父亲眼色,不敢多言,只是一声冷哼。
“侯爷,您听到了吧?范公子已经亲口承认了,他们原来竟是这样狼子野心,这就是证据!”
镇远侯也是大吃一惊,他的神机营兵将也见动容,纷纷侧目。原先以为范世谋不过是贪墨一点功劳与赏赐,为了掩盖罪行,不将他镇远侯看在眼里,过于猖狂了一些。而如今范进祥亲口承认了私自招兵买马,再联想起这段时间的兵器锻造的案子,立即就恍然大悟。
“范世谋,原来你是真的要造反?!”
范世谋见如今事情已经全部败露,知道纵然再辩解也是无法遮掩,胜在自己人马众多,今日就将镇远侯和百里九全部拘禁起来,封锁消息,或者揭竿而起,也好过泄露了机密,自己只能等死。
一场算盘,非但打空,还给自己招惹了麻烦,范世谋心里懊恼不已。
“来人呐,给我上,将镇远侯和百里九全部捉起来,所有人等,一个都不要放过。”
士兵里有亲信将领立即带兵上前,亮起手中刀枪。也有人伫立在原地不动,面面相觑。侯爷府的人当然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任由他们作乱逞凶,立即提马上前,腰刀寒光出鞘,威风凛凛地将百里九与镇远侯护在后面。
形势一时间多少有些微妙,三足鼎立,各据一方。只将侯爷气得面红耳赤,捂着心口直喘粗气。
百里九临危不乱,护住镇远侯,笑眯眯地对范世谋道:“范大人,我们两人算笔账吧?”
他与镇远侯两人如今已经是手到擒来,范世谋并不心急,骑在马上,冷冷地看着百里九:“你终于想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初战告捷
百里九掰着指头算半晌:“我适才想了想,现在这里总共是不到一万四的人马,一万将士是你的人,三千是侯爷的人,不到一千是小金山步凡兄弟的人,对不对?”
范世谋得意地点点头:“不错。”
“可是,你那一万兵马里,尚且有大概五千的士兵乃是朝廷原有驻军,若是他们倒戈相向,站在我们这面,就是八千对五千,我们占优势对不对?”
范世谋眯了眼睛,开始正眼打量这位自己一直不屑一顾的纨绔子弟:“你怎么知道?”
百里九抬起脸灿然一笑:“算的。”
“那又如何?如今你百里九不过是平头百姓,他们也不会听你指挥的。”
“我觉得可能也未必。”百里九神色一肃,对着范世谋身后那些巍然不动的士兵们道:“大楚的弟兄们,我百里九知道你们这些年来受了委屈了,范世谋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故意在每场战事中屡战屡败,枉送军中一万多将士的性命,全部以反军顶替他们的职位,意图谋反。我百里九位居高位,统掌京中军权,辜负了大家对我百里府的期望,失职不察。我愧对你们。
今日,步凡兄弟大义,揭穿了他范世谋的狼子野心,他上负皇恩,下负良将,如此狼臣贼子,人人得尔诛之。我们一同齐心协力,擒拿范世谋父子二人,彻底粉碎他们的阴谋,为无辜枉死的一万多弟兄及他们的妻儿报仇雪恨,为我大楚立下赫赫战功!”
范世谋怎么会继续给他煽动军心的机会?气急败坏地打断道:“休要听他蛊惑,识时务者为俊杰,全都给我上,我就不信你百里九自己能单枪匹马力挽狂澜!”
反军立即一拥而上,镇远侯一挥手,神机营将士瞬间喷薄爆发,势如猛虎下山,瞬间在反军中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朝廷驻军仍旧按兵不动,有人义愤填膺,有人在审时度势,犹豫不决。
步凡一把夺过身边反军的腰刀,嘶喊一声:“弟兄们,今日若非九爷与侯爷,我们早晚也是一个死,跟他范世谋拼了!”
金器交鸣,战场厮杀声,瞬间感染了驻军将士的激昂情绪,有人大声响应:“就是,拼了!”
一支长箭从范进祥的手里射出,疾若流星,滑至那人跟前,正中他的胸膛,血花四溅,染红了他的战衣。
“想造反,送你一程!”范进祥阴冷地道,妄想以此杀一儆百,震慑住驻军,只要擒住镇远侯与百里九,那么再收拾他们也不过是俎上鱼肉。
他没有料想到,驻军此时正在热血沸腾的时候,他这样做适得其反,愈加引起了驻军的愤慨,想起惨死的一万多弟兄,怒发冲冠,犹如蛟龙出海,纷纷拔剑向着反军倒戈相向。
反军虽然经常操练,但是因为范世谋担心有死伤,所以很少让他们参加实战,从未经历过血与火的考验,一群乌合之众,何曾真正见过这等拼命架势?关键时刻,全都吓软了腿,不堪一击。
一鼓作气,作战要的就是士气,士气一散,必然溃不成军。范世谋见势不妙,如此下去,己方必然不敌。他一边指挥着手下士兵前仆后继地上前抵挡百里九的进攻,一边就向着范进祥使了一个眼色,打算撤退。
百里九哪里会不明白他的心思,他军营中尚有三万多兵马,刨除驻军,尚有两万有余,足可以同自己抗衡。所以,今天的这场较量,能否取得最后的胜利,关键还是在于能否生擒范世谋父子二人。
他从怀里摸出一只烟花,晃燃了火折子点燃引信,掷到半空之中,烟花轰然炸响,忽然就自附近山上如飞凫一般跃下一队黑衣蒙面人,约有百人之众,进入战场之上,身影飘忽,如入无人之境,就像一把利剑一般,狠狠地撕开反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