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人群惊讶地喧哗起来,将目光转向林诺雅,气愤地指点议论,各种不堪入耳。
诺雅一脸茫然:“昨日为了老夫人寿宴,我一直忙碌到夜深,什么时候给你送过药?笑话!”
“昨日临近中午时分,难道你敢说你没有出府?当时就穿着你今日这一身烟紫色襦裙,我府里侍卫通禀,都可以作证!” 秦宠儿斩钉截铁地控诉道。
诺雅心里顿时“咯噔”一声,昨日临近中午,她的确亲自出府去请指挥使夫人,竟然就被秦宠儿做出文章栽赃自己了。
“昨日诺雅的确出过府门不假,为了相请指挥使夫人过府相助,不过时间紧迫,来去仅小半个时辰而已,更不曾穿过今日这身裙袄,府中守门侍卫,车夫,冰魄,还有指挥使都可以为诺雅作证。”
诺雅不急不慌,从容淡然。
秦宠儿一把摘下了蒙脸的面巾一角,嘶吼道:“难不成,我还会拿自己的脸,诬赖你不成?”
诺雅抬眼,骇了一跳,眼前的秦宠儿露出的那片肌肤红肿,溃烂,坑洼不平,哪里还能看出原来的样子?怪不得她竟然出手就想毁掉自己的脸!
不过是昙花一现,秦宠儿已经快速地蒙上了脸 ,哭着央求老将军道:“这妇人毁我脸面,伤我长兄,九爷他偏听偏信,宠妾灭妻,将我赶出将军府,许多时日不闻不问,我们顾忌将军府声誉,也就忍气吞声地算了。但是今日之仇,我秦宠儿委实不能再忍!求父亲做主!”
声泪俱下,说得诺雅罪恶滔天,简直天理不容。
围观百姓与宾客虽然没有看到她脸上的伤势,但是从诺雅及跟前几人脸上惊骇的表情,就推断出秦宠儿果真是被毁了脸的,再听她煽动,纷纷义愤填膺地叫嚷谴责:“这样歹毒,必须严惩不殆!”
那大汗男子看了热闹,啧啧连声道:“以管窥豹,原来你大楚人士都是这样擅于玩弄心计,刁钻狠辣之人。”
老将军闻言已经寒了一张脸 ,沉声问诺雅:“她说的可是当真?”
诺雅仍旧还是有点震惊,秦宠儿的确断然是不会为了栽赃给自己,毁了一张花容月貌的脸。那么,究竟是她借机栽赃,还是的确有人冒了她的名头从中作梗?竟然还煞费苦心地做了同自己这一模一样的衣服!
听老将军问起,诺雅自然不能示弱,据理力争:“一派胡言!诺雅何曾去过她尚书府!而且用这样拙劣的手段,惹祸上身!”
府里管事闻言上前一步,向着老将军拱手道:“此事,我倒是可以作证,昨日府中忙碌,林姨娘出府仅仅小半时辰,来去指挥使大人府上都有些紧张,哪里有时间分身?”
“不可能!她的相貌和身段,我怎么可能认错?的确是她无疑!她林诺雅向来诡计多端,谁知道使了什么障眼法?而且她出入我尚书府也不过只是半刻钟的时间,三言两语就放下药膏走了的。”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胭脂盒子,拿给众人看:“这药膏府里大夫已经查看过了,里面混杂了可以令皮肤溃烂的天蛇毒!”
☆、第三十四章 家丑不可外扬
诺雅只看了一眼,冷冷笑道:“这哪里是我的养颜药膏?虽然颜色大同小异,但是一眼就能区分出来,你这是哪里得来的?再说你我之间的关系,还不至于好到让你这样信任我吧?”
秦宠儿顿时暴跳如雷:“林诺雅,若非是你昨日当着我的面,亲自将这药膏涂抹到脸上,安然无恙,谁敢用你送过来的东西?”
“按照你所言,我的脸为何就安然无恙呢?”
果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人针锋相对,老将军一时间左右为难,难以定夺。
一匹快马自街角疾驶而至,意气风发的百里九利落地勒缰翻身下马,冲着老将军拜倒尘埃:“孩儿不孝,让父亲征战奔波辛苦了。”
这时的百里九不再像平时面对老夫人那样吊儿郎当,他一本正经,恭恭敬敬,望着老将军满眼敬佩之意。
老将军上前将他搀扶起来,欣慰地上下打量,满脸骄傲:“许多时日不见,我儿又出息了不少。”
“刚刚才接到守城士兵快马来报,说是父亲已经进城回府,立即抢了马匹赶回来,没成想还是没有赶在父亲之前跪地相迎。”
老将军朗声大笑:“知道你母亲今日寿辰,所以我留下几位副将,带领大军走大道慢慢回京。自己骑了快马,一路疾行,得圣上恩准,可以先回府面见妻儿,明日再进宫交差。”
这时,老夫人已经在下人的搀扶下,急匆匆地从府里出来,见到老将军,忍不住热泪盈眶,哽咽道:“老爷......”
老将军转身看到久别的爱妻,想到自己常年在外征战,妻儿独守家中,着实委屈了他们,心里也不是滋味,朗声大笑,借以掩盖自己心里的酸涩:“今日是你寿辰,可莫要哭哭啼啼的不吉利,还招惹他人笑话。”
老夫人慌忙抹了眼角热泪,招呼众人:“那赶紧回家,都愣在这里做什么?”
老将军无奈道:“这不还未进门呢,家门口就上演起全武行来了。”
百里九一回来就见家门口围拢了许多人,地上还有斑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