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的人不是很多,晚上宿营的时候,我也被分配去和贝纳负责后半夜放哨。

这正是夜最深沉的时候,柴火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我才刚被贝纳唤醒,只觉脑子还有些混沌。木愣愣的走到篝火前坐下,盯着那跳跃的火苗,一不小心就看呆了去。

贝纳推了推我,我又傻呆呆的看向他,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将水囊递给我,说:“如果实在困得慌,你就在我旁边再睡上一会儿,值夜是为了防范魔兽或者处理突发情况,一般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打了个哈欠,然后从水囊里倒了点水,胡乱在脸上抹了抹,被那清凉的水流刺激了一下,模糊的神智勉强拉回来了点。

“不用了,说说话也就醒了。”我随意的回他道。

听了我的话,贝纳却突然沉默了。

我也没有在意,只伸手去挑了挑那燃烧着的篝火。

过了半晌,贝纳突然坐到了我对面,挠了挠头,然后将衔在嘴上的草叶吐了出去,开口:“其实,我也曾经在巴伦学习过斗气。”

我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突然有些讶异,又有些失笑。

他竟是把我随口说的“说说话”当真了。

刚才那大段的沉默,难道是在苦思冥想要跟我说些什么吗?

“我听说巴伦是很优秀的斗气学院。”

贝纳点了点头:“是的。”

“巴伦和其他斗士学院教授的课程有什么不同吗?”

“其实大多数都是相同的,只是每个季度,都会有二十名学生到巴伦附属的训练场进行封闭式训练。”

“听起来……这个训练场像是培养顶尖斗士的地方。”

“没错。”贝纳有些轻松的笑了起来:“为期十天,十天后,接受训练的斗士都会脱胎换骨。”

……

聊了一会儿,我的上下眼皮又开始打起了架,贝纳见我实在不成样子,憋着笑让我席地而躺,稍稍补个眠。

夜里的风有些刺骨的冷,我躺在篝火边上,缩成了一团,很快便入了梦。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一个热源贴了上来,我将他牢牢地抱在手中,萦绕在身体周围的寒意便慢慢散了去。

这样睡了好一会儿,等我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篝火也差不多快熄灭了,我听到帐篷里传出了些动静,便也动了动身体,却惊奇的发现,我竟然抱住了贝纳,还抢了他大半边的外套。

“醒了?”贝纳冲我笑笑,他看起来精神很好,熬这半宿的夜好像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

“差不多可以上路了。”贝纳将外套给了我,然后站起来,把残留的几朵火苗灭掉。这时,其他的团员也从帐篷里出来了。

☆★☆

朝着巴伦学院进发,头顶的烈日尽情烘烤,沙漠上升腾起一股股热浪,连呼吸都让人觉得十分困难,远处平沙莽莽,就像一片沉睡的海。

走到中午,绿洲终于遥遥在望,我们都松了一口气,纷纷解开水囊喝起水来。

我隐约看到绿洲前有几队人在巡逻,深觉巴伦斗士学院管理十分严密,便笑着对贝纳说:“连绿洲前都有人巡逻,我看与其说是培养斗士的学院,不如说是培养皇家卫队的地方。”

听我这样说,贝纳先是绽开了一点点笑容,但很快又皱起了眉。

他向远处眺望,半晌后却大声叫大家停下来。

我从托纳兽上下来,走到了贝纳的身边:“怎么了?”

“有些不对劲。”贝纳喃喃的回答我,眼睛却一直看着前方的绿洲。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正盯着绿洲里一幢高高耸立的尖塔发呆。

阳光折射在尖塔之上,散发出了美丽的光晕,让象牙白的尖塔显得精致而圣洁。

“像这样的建筑,一般是为了教会的祭祀而修建。”贝纳说:“可是巴伦是斗士学院,没有教会组织,也不应该有这样用于祭祀的建筑。”

“也许只是普通建筑呢?”我说:“我的意思是……正是因为没有教会,所以这方面没什么禁忌,只是简单的修建一个尖塔而已。”

这时,我身后的雇佣兵琼纳斯却牵着一匹托纳兽,慢慢的走到了我们的身边,开口道:“巴伦现在已经有教会组织了。”

琼纳斯是去年才从巴伦毕业的斗士,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可信。

贝纳一怔:“裴吉院长……”

“是的,裴吉院长批允的。”

“看来这个顽固的老头变了不少。”贝纳摇摇头,抬手让大家继续行进:“我已经很久没有回来巴伦了,没想到都有教会了。”

琼纳斯点了点头:“我刚入学的时候,学院的斗士很多都被征用去龙岛屠戮巨龙,等他们回来后,裴吉院长觉得学院里杀戮之气太重,所以……”

“原来是这样。”贝纳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回忆什么。

“不过,就算成立了教会组织,好像也对那些能从龙岛回来的人没什么影响。”琼纳斯耸了耸肩。

“这也是正常的。”

我听他们的对话听得云里雾里,贝纳侧过头来看我一眼,长臂一伸便搭靠在了我的肩上,他凑过来,说:“有兴趣?等处理完巴伦学院的事情,我可以带你到龙岛看看。”

“危险吗?恩……如果危险的话,我可能会拖累你。”

贝纳哈哈笑了两声,然后摇了摇头:“只要不深入,在龙岛边缘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听他这么说,我也来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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