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一夜,许致言在这个墓地外面已经煎熬了将近一天一夜的时间,只等待那个电话。

也许是夏安年的样子太平淡无奇,也许并没有发生什么能够惊动别人的事情,墨言商那里并没有什么消息,只能等着陆源的结果了。

许致言看着手上机械表针一秒一秒的移动,那不断移动的秒针,仿佛即使扭动的按钮,不断地拉近心上紧绷的心弦,如果在没有什么消息,许致言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根越绷越紧的心弦,就会补课预料的断掉。

小年……

看守墓园的老人已经不止一次的往过看了,许致言瞟了一眼后视镜里正鬼鬼祟祟往过靠近的老年人,“啪”的一下打开了车门。

那老人没想到一直在墓园门口不知道做什么勾当的年轻人会突然开门下车,瞬间吓得一个哆嗦,脚下往后快速退了两步,伸手指着面色不善的许致言。

看着明显被吓到的老人,许致言又往前走了两步,不意外的,那老人也跟着往后退了两步。

许致言停下脚步,侧扬着嘴角无意识的苦笑一声,“我不是坏人,我来看我的……妈妈?丈母娘?”

说着,许致言又苦笑了两声,嘴角也是苦涩的弧度,眼中不知是盛了天上的月光,竟是一片黯淡的光辉。

“您一个人在这里很久了吗?会不会寂寞呢?呵呵。”

那老人没有回答,许致言也并不需要别人的答复,嘴唇一张一合,仿佛也只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一个人大半夜来这里很吓人吧,还有更吓人的事情呢?我老婆找不到了,我那个傻乎乎世界上最好的小年找不到了哦。”

许致言想要拉着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但纵然只是苦涩的角度也已然做不到了。

那收墓园的老人看着眼前不停说着话,却又仿佛没有任何生机的青年,只觉得心下更加瑟瑟,那眼底快要流出来的黯淡光辉却又让人觉得可怜

最终,老人只是叹了口气,停下了想要转身跑回小屋的脚步,手里的警棍却不自觉的握的更紧了些。

许致言的眼神越过老人的身影,茫茫的不知道放在了哪个地方,却依然咋不停的诉说着,“他怎么能找不到呢?他怎么会不见了呢?”

许致言像个无措的找不到自己心爱玩具的孩子,“我们都说好的,永远都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有事情要一起分担,也一起分享快乐,怎么会这样呢?”

老人看着突然就快要崩溃的年轻人,一时语塞中也勾起了无限的悲哀,脚下更像是长出了钉子,转头看着在黑暗中的淡淡光晕下,显得格外阴森萧瑟的墓园,却目光温柔的像是盛进了山顶的月光。

“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说好了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不会压在心里的……还是……”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许致言的表情都垮下来,轻声的喃喃着,“多希望他真的只是和我赌气藏起来……”

听见许致言突然小声的嘀咕,老人转过头满目慈悲的看着许致言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悲伤,又轻轻的叹了口气。

世事艰难,多少大事情瞬息间风起云涌,却不愿意松松手成全两个人的天长地久……

到底是谁的悲哀呵……

静默,无言,手机铃声突兀的想起,许致言突然像是变了个人,用力的抹了把脸,接通电话,转身就上了车。

老人淡淡的望了一眼青年的背影,叹了口气,走回了自己的小屋。

阿桂,守了这么多年,今天遇到了个年轻人,仿佛看见了当年的我们,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我在这头陪着你啊……

每个人,都有其不可言说的往事吧……

“陆少。”许致言满脸的急切,电话里的声音却是格外的沉稳,即使年轻如他也已经知道,永远不要对可能有威胁的人表现出自己极大的在意,这也许只会带来更大的麻烦,或者给自己在乎的人带来难以预料的隐患。

今天的朋友,也许就是明天的竞争者,即使身不由己,但天不遂人愿更是常事。

跟夏安年有关的事情,许致言总是希望能够更谨慎些的。

“是我,”既然已经达成了协议,说起正事的时候,陆源完全不是平时故意表现出的吊儿郎当的样子,“已经有结果了,等陆三跟你详细说。”

心脏已经砰砰的不收控制的跳动,许致言却还是沉稳的道了谢,而对方的手机也已经交到了陆三的手上。

陆三是从小跟着陆源的下手,也许是因为做惯了这样的事情,他的声音完全没有任何的个人情绪,像是机器在复读着既定的文案,这样平淡的声音却反而让许致言砰砰砰跳动不停的心脏稍微的安静下来。

“夏安年,周一早上十点四十被一个中年男性带走,根据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百分之九十五可以确认对方是夏安年的父亲,所驾驶车辆车牌尾号为……”

许致言听着陆三平淡的声音,压抑着自己的激动,轻轻的呼了口气。

中年男性确实是夏叶东,车牌号也是家里那辆常开的suv。

还好,只是被夏叶东带走了,还好,没有发生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许致言再次道了谢,直到手机里传来对方已经挂掉电话的忙音,许致言才随手将手机扔到副驾驶上。

双手五指张开从额头用力的插.进两三年厘米的短发,头发被用力压着露出头皮的痕迹。

终于,许致言双手用力的盖在脸颊上,低吼一声,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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