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夏安年,纵然即将面对的情况并不乐观,许致言仍是忍不住扬起了嘴角,终于要见面了啊……
也是这几天,许致言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原来真的会有一个人,以强大的存在感出现在你的生命里,即使只是短短的几年,甚至只是几个月,却能留下不可磨灭的深刻痕迹。
自此以后,每离开一天,每相距一公里,思念的弦就会不断的拉长,绷紧,直到那个被放在心上的人终于得以相见,给以救赎。
既然是想着夏安年,许致言就再也睡不着了。
一闭上眼就是那个人的音容笑貌,然而并没有缓解这几天来愈来愈深的思念,反而只会不断的加深那致命的吸引力。
许致言叹口气,干脆就起了床。
清晨的老旧小区里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人影,只有三两个早起锻炼的老人,也裹得紧紧的样子。
许致言突然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这个时间,连早点摊东西还没做全。
脚下机械的动起来,许致言突然就奔跑起来,顺着小区外面古老的护城河,还有那依然依依的垂柳。
好在,时光总是禁不起消磨的,许致言第一次庆幸,时间过得还蛮快。
连吃早饭的心思都没有,许致言开上之前和朋友借来的车,心里忐忑又期待的就去往了约定的医院。
只希望一切都好……
车子到达阜康医院的时候,也不过才七点多,正是平常里大家起来吃饭的年纪,这个时候,医院里走动的人都显得多起来。
阜康医院是他们这个地方很出名的医院了,是一家口碑很好的私人医院,貌似也是谢羽清工作的医院。
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许致言心念闪动间,不由又想到了谢羽清。
如果没有发生夏叶东出车祸的事情,谢羽清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有很大说服力的助力,甚至能够帮助他们潜移默化中改变夏叶东的一些看法和偏见,许致言相信,就谢羽清自身来说,也很乐意这样做。
但是,自从夏叶东出了车祸后,一切的事情就都出了偏差,走上了另一个不同的方向。
从昨天跟谢羽清的谈话中就可以明显的看出,对于他,谢羽清还是有很大的埋怨的,或许,纵然是夏安年,也被对方浅浅的埋怨着。
唉,为什么这么多的事情要现在发生,要此刻发生在他和夏安年身上呢……
许致言叹了口气,却也只能全副武装,任命的接受这些从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然而他现在还不知道,在他没有看见的水面下,那里还不止显露出来的这么一个冰山一角,因此也没有预料到,曾经等待他的是什么。
或许是一切的事物在冥冥之中都早就有了其运行的既定轨线,而终究如何,也自有他的缘法。
终究是在车里待不下去,许致言开门走下来,漫无目的的溜达到花园里,正对着那个住院楼。
要不要上去呢……
一旦真的看重某些事情,就总是会变得迟疑不决。
现在就上去,怕被谢羽清看到,误会他要做什么,反倒是不好。
可是不上去,又何以慰相思,也许,谢羽清他们只会觉得这是他很重视这次的约定呢?
许致言踌躇着,忍不住把玩着手指上简约的戒指,这个相当于他和夏安年定情信物的小东西。
也许是因为经常把玩的缘故,原本就不多的浅浅花纹,似乎也要被磨平了,许致言却不在乎。
这个戒指与他们而言,更仿佛是一种感情认定的形式,只要夏安年在他身边,那这个戒指除了起所代表的意义之外,物质的本体仿佛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毕竟,只有在精神或者ròu_tǐ上被迫分离,不得相见的人,才需要睹物思人。
而这样的寓意,对于现在的许致言来说,只会让人觉得不吉利。
也许是走神的太认真,手指把玩的动作突然当机,那简单的泛着淡淡光晕的指环一个不慎,就从手指中悬了空,“叮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刚才还想着指环的物质本体已经不重要的人,却瞬间就变了脸色,迅速的蹲下身子在缝隙里和草丛边缘摸索着……
而被同样的一片阳光照耀的地方,距离许致言或许只有五十米远,也许都不到。
在他骤然弯腰的那一刻,夏安年正小心翼翼的护着怀中的早餐,快步走进了住院楼。
一个错身,咫尺天涯……
地砖在手指上粗粝的摩擦着,许致言双腿不在乎的跪在还带着清早雾气的地砖上。
终于,那熟悉的触感被他摸到,欣喜的举起来,正对上太阳洒下的光辉,在指环的外面有又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
失而复得,许致言忍不住笑弯了眼睛,骤然一看竟然有着些许夏安年的意思。
他小心翼翼的用指尖捏紧了手中的戒指,凑近嘴边,轻轻的吹了吹,上面粘的的枯黄色草叶就跟着吹掉了。
左手之间捏着,右手捏着袖口在上面擦了擦,许致言才心满意足的把那戒指牢牢的套回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许是曾经互相套戒指时的场面,或许是为了买这对戒指,每天在广场上唱情歌的过往,许致言眼睛中流露出浓浓的爱意,俯身在那无名指的戒指上亲了又亲,才微笑着直起身子。
之前的踌躇仿佛也随着不断绽放的笑意消散了,许致言直直的向着住院楼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