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散发出来的甜香味。

“那熏香炉里头装着什么东西?”苏阮抬眸看向面前的陆朝宗,声音糯糯道。

“好东西。”陆朝宗的眼底浸满笑意,更深处是那不可见的欲念。

抬手抚上苏阮的面颊,陆朝宗指尖轻动,抵上她散开的眼尾。那里浸着桃花粉瓣,氤氲媚色,鸦羽似得的睫毛细笼下来,几乎要将人淹在里头。

俯身凑到苏阮的耳畔处,陆朝宗低声开口唤道:“夫人。”

“相,相公。”苏阮抓着陆朝宗的衣襟,整个人害怕的忍不住开始轻颤。

陆朝宗抬手握住苏阮的手,将她手里的药膏拿出来道:“若是为夫猜的没错,这应该就是那好物了。”

“这,这是母亲……”苏阮结结巴巴的开口,话还未说完,就被陆朝宗轻抵住了唇瓣,“此等好物,莫浪费了,为夫来帮夫人。”

绮窗紧闭,窗外月色朦胧,院中有一池塘,冬至冷冽,塘中已无青葱绿植,只剩下几杆枯萎残荷。轻灵小巧的鱼儿摆着散开的大尾,摇曳在青幽的水草内,鱼儿游得太急,宽大的尾被水草缠住,它使劲挣扎着,惹得那水草激烈震颤,晕开一圈又一圈的粘腻淤泥。鱼儿终于挣脱开水草的束缚,就着那一圈浊水,“呲溜”一下钻进水草中,然后快速游曳而出,宽大的摆尾轻柔的打在水草上,进进出出的玩乐的不亦说乎。水草飘飘荡荡的摇曳着身姿,经受不住鱼儿的戏弄,显出一抹如女子般的妩媚,漾出更多淤泥水渍。

喜房外,刑修炜拎着手里的宫灯垂眸站在那处,纤瘦的身影被拉长,照在贴着双“囍”红纸的绮窗上。

清脆的金钩碰触声从屋内传出,叮叮当当的就像是急促的鼓点。

不远处宾客的欢语声渐次传来,若有似无的带着酒酣醉意。

月牙被乌云笼罩,皎洁的月色隐隐绰绰的自散开的乌云内显出。繁密的星点渐起,围在月牙周围。天际处突然蹦出一股流星,照亮了黑夜,那带着白尾的流星细细缀缀的落下来,就像是突然散开在黑幕里的白心点,粘稠的粘在黑幕上,显示着自己的成功。

刑修炜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中暗灭的宫灯,弯腰将其放到地上,然后重新点燃。

喜房内金钩声响蹭蹭,再起渐重,犹如珠玉翠环相碰,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

天色明,早起鸟语,叽叽喳喳的惹的人不安生。

南阳殿内,弥散着一股浓郁的麝香味,伴随着一股尚未消逝的暖香。龙凤喜烛已然燃尽,烛泪点点,落在金盘上,颗颗滚圆。

止霜进门,伸手推开紧闭的绮窗,将熏香炉内早已燃烧殆尽的香料拨走,然后领着宫娥将南阳殿内的物事收拾了一番,这才上前撩开帐帘道:“王妃,起身了。”

苏阮躺在喜塌上,浑身懒怠,根本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动弹。

昨夜的事浑浑噩噩的苏阮根本就记不全了,她只知道自个儿飘在那船上,荡悠悠的一直在晃,她哭喊着让那厮别晃了,他却不听她的话。

昨晚的陆朝宗,就像是出匣的猛兽,毫无保留。

“王妃。”止霜再唤,苏阮依旧缩在被褥中未动弹,一只莹玉藕臂搭在香缎红绸上,带着星星点点的红痕。

“王妃,要早起敬茶了。”止霜伸手接过一旁宫娥递过来的湿帕,小心翼翼的贴在苏阮的面颊上。

苏阮被那湿帕惊醒,推拒着道:“不要了。”细软软的声音带着轻微的沙哑,勾勾颤颤的抖着音,似乎真是害怕的紧了。

止霜凑上前,继续唤道:“王妃,要早起敬茶了。”

苏阮颤了颤眼睫,终于是睁开了一双眼。那眼中蕴着媚色,波光流转之间显出一股属于女子的初媚。

若说之前的苏阮的柔媚在外,那这会子的苏阮便是柔媚入骨了。那从骨子里头浸出的媚意,散开在她身上,连带着一根头发丝都能勾的人眼馋。

瞧着面前的苏阮,整日里严肃规矩的止霜微愣,难得的显出一抹怔愣,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道:“王妃,您要早起给老夫人敬茶了。”

“老夫人?”苏阮就着止霜的手起身,搂着厚被搂在胸前,半掩春.色。

“是,奴婢扶您起来沐浴洗身。”止霜将苏阮从喜塌上扶起。

苏阮颤巍巍的下地,腿软的直打颤,就跟那初生的小鹿似得。

净室内早已备好热汤,苏阮被宫娥扶着去了。止霜站在喜床前收拾被褥,她将厚实的被褥掀开,然后拿出里头的一方白帕。

白帕上干干净净的并无东西,只多了一些干涸水渍。

止霜微蹙眉,将白帕收入宽袖暗袋之中。

苏阮沐浴完毕,被平梅按了小半个时辰才堪堪回过气来,她穿戴好常服,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宫娥梳发。

这是苏阮头一次梳妇人头,垂顺的青丝被盘起,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莹玉的玉兔耳坠子轻晃在白玉耳坠上,晃晃悠悠的时打在肌肤上。

“王妃真好看。”平梅给苏阮端上一碗温奶,声音轻细道:“王妃,孙妈妈说这敬茶时要恭谨,不管老夫人说什么,都得要应着。”

“嗯。”苏阮点头,伸手接过平梅手里的温奶吃了一口。

暖烘烘香甜甜的温奶下肚,把折腾了一晚上早就饥肠辘辘的苏阮安抚不少。

压下紧张的心绪,苏阮用绣帕擦了擦嘴道:“他人呢?”

“一大早上的就去了书房。”平梅垂着眉眼站在那处,瞧见苏阮那一身痕迹,面色微红道:“还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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