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郢墨收紧了手臂,抱姚暄夏的腰抱得更紧了些。三个月,第一次觉得无比的安心。
——我所有建筑起来的高墙,在见到你的一瞬间立即倒塌。
——我辛苦建设出来的水坝,在见到你的一瞬间全部决堤。
——我努力建立出来的防线,在见到你的一瞬间被攻破得彻底。
原来,我已经逃不掉了。明明要退出你的世界,却觉得你是我的世界里最美丽的一处风景。无法离开你,无法离开你编织出来送给我的美梦。
如果,这真的像元松所讲……
是情,
我喜欢你的话,
你……会喜欢我吗?
想到这里,吕郢墨再次用额头,在姚暄夏的腰上蹭了蹭。
姚暄夏不可思议地观望着吕郢墨的举动,听到他说出口的话,更是觉得莫名其妙。他说道:“我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呢。”
“不会。”吕郢墨低声说。
“是你不理我在先的。”
“就算我不理你,你也不可以不理我。”
姚暄夏被他的任性彻底打败了。他扶额,笑了笑,“好吧。”姚暄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这三个月里,姚暄夏没有见到吕郢墨,他的心难受得要命。他每天每夜都在思念着远方的那个人,好想见见他,跟他说说话。然而,是吕郢墨将他驱逐出对方的世界之外去的,现在是人家赶走他,是人家不要他。那样,他也只能默默接受,别无他法。
但是,今天吕郢墨的举动,表明他已经不想再驱逐自己了,表明他很需要自己,表明他决定留自己在他的身边。
——为什么,我心里感到这么高兴,好像整个世界的花朵都开了呢?
——为什么感觉空气中的云雾通通散了开去,一瞬间天朗气清呢?
——为什么你的改变态度,能创造出一片绚烂的五彩的天空,令我的整个世界都变得美好幸福起来了呢?
说不定,
像是小时候听的长安街头巷尾的故事那样,
我是……
喜欢上这个人了吧。
姚暄夏正想到此处,吕郢墨突然发话了,“对了,你是怎么会来这里的?”
“是风箫子和雪杏女请我来的。”姚暄夏若无其事道。
怎料,吕郢墨一听到此话,立刻收回了抱住姚暄夏的手,离开他三丈远!
“什么??????????”混账!现在连风箫、雪杏都知道他有多重视姚暄夏了吗?
吕郢墨的脸颊瞬间红了红。
“什么?”姚暄夏重复问了一遍他的话。
“没什么!”吕郢墨直直一脚将他伸下床道。
同时,元松在母亲的安排下娶了一位贤惠的妻子,慢慢地抚平了情伤。
不久,天策军统帅骧王在前线递回来捷报:他们已经攻陷了青州重镇北海郡!
举国同欢。
而皇帝吕光,则在下诏公开表扬骧王的同时,令太子为度支尚书,晔王为吏部尚书。
京中议论纷纷。众臣都说,这是明摆着要平衡诸子实力的举措。
欧幸式先到斗宸宫宣读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令太子任度支尚书一职钦此。”
“谢陛下恩典。”吕郢篆空首行礼。
欧幸式后到晔王府宣读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令晔王任吏部尚书一职钦此。”
“谢陛下恩典。”吕郢墨空首行礼。
欧幸式走后,元松欢天喜地道:“郢墨,这是个好官职啊!吏部尚书掌管全国正四品以下官员的任免、考课、升降、调动、封勋,就算中央大官管不到,也能管得到很多一般官员了啊!”
吕郢墨开怀笑道:“没错。我们最紧要的是不要得罪任何人,尽量吸纳更多地方的人加入成为我们的人,把支持我们的人安插到各个地方的方方位位里去。”
姚暄夏也是一脸的高兴,“王家外戚不是四品以上高官,就是江南的藩镇势力。骧王又没有文职,像谢严那样亲他的人并不多,人寡依附之。大凉尚没有入党,不待见他们的小官可多着呢。别看人家官位小小,人多可就是大力量。”
元松说:“对对对!姚公子你说得对!我们就一于把他们全都拉拢过来!”
“那就这么定了!”吕郢墨表示赞同。
这一面高墙是元松久久盯着的那一面。一堵高墙内,一位身着鹅黄色长裙的少女正坐在衣车(织布机)上织布,直是一幅美丽的画面。她手上编织着布料,面目含春,嘴角含着笑意,正在等待着什么。
不出一会儿,一个留着胡须的男人开门进来了。
琉璃见状,随即下纴,笑道:“夫君。”
“琉璃。”男人一边坐下,一边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