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大人。”
一个男人从衙门行出来,正是段逸。段逸轻轻作揖,他亦回礼。段逸见他装束不凡,知他不是寻常人,“在下正是。敢问公子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晔王的人就够了。”姚暄夏取出一个令牌,上面有武威“晔王府”的字样。
“晔王?”
“对,晔王是骧王的敌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最佳的朋友,所以,我是段逸大人的朋友。”
一提起“骧王” 名号,段逸顿时怒从心起,“一提起骧王,就教我七窍生烟,无名火起!”
姚暄夏走近了他,看着他道:“据我所知,当时告发骧王,陈数天策军罪行,荆赋与大人是首当其冲者。荆赋是青州刺史,位高权重,家底丰厚,自是敢言。而大人不过是区区一个广县县令,如此敢言,若是骧王拿大人开刀,大人恐怕无力自保。难道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我当然不怕死!”段逸顿发雷霆之怒,“即使我是一个小小的广县县令,我也要把骧王参死!只要能够将骧王大卸八块,把天策军碎尸万段,要我一万条命都可以!”
姚暄夏脸上有认真的神色,“可以告诉在下理由吗?”
此时,段逸突然悲愤交加,痛哭流涕。
“那时候,白巾军在青州起事,我们官僚按照习常做法,都是先一步撤退的。刚好适逢我在外地出差,家人全都寄住在临淄的朋友家,我走掉了,他们走不了。”
“白巾军没有为难他们,他们在伪齐的统治下依旧过得好好的。到后来,天策军打进来,我的家人就全部都被杀光了!——我的妻子!我的女儿!被那群根本不是人的qín_shòu围起来轮/奸啊!奸了三天三夜才杀!”
段逸用尽毕生的力气咆哮:“青州像我这样的人,恐怕千千万万。有谁不想让骧王死?只要能向那一群狗东西报仇,我这一条命豁出去又如何?在奏书递上去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想过能活!”
姚暄夏面目平和,默默地说:“我明白了。现在,在你眼前,有一个复仇的绝佳机会。只要你按照我们的计划去做,我保证,骧王必死无疑,还有七万天策军给你的家人陪葬!不过,实行之后,大人,你会死。”
段逸听到他的这番话,全身发抖,良久,开口道:“……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