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翁又道:“一笔买卖上千万,怎么能短徒弟的花用呢?”

白斌沉声道:“是徒儿错了。”

白斌躬身跪在地毯上,陈珞珞依旧看着窗外,白斌低声喝道:“女人!过来!”

蓝翁忙起身:“不不,白爷怎么能跪?”

林景峰打了个寒颤,蓝翁又道:“听说蓝公馆里这些年,吃的花的,都是白爷赚回来的钱……”

林景峰马上想起王双的话,气息窒住了。

谁告诉他的?王双偷听完,转身又给老头子说了?!

白斌跪在地上,行了个大礼,打断道:“那年黑龙江大雪,徒儿蒙师父拣了回来养在身边,一眨眼也三十多个年头了。”

蓝翁又喷了口烟,悠然道:“师父还记得你被捡回来那年,就十二岁,在塌了的墙边冷得发抖,旁边还有一窝猪崽子……”

白斌道:“师父养育之恩,这些年里时刻不敢忘,徒儿昨晚梦见我在山里失踪的爸,朝我说也是成家的时候了,咱们这行香火本来就不盛,师父是我唯一的亲人,早点抱个徒孙子,也是好事不是?”

蓝翁敲了敲烟斗,在白雾里笑着说:“我只认得一个叫王双的徒孙子,可不知道还有别的徒孙子。”

林景峰心内暗自叹息。

白斌跪着不起身,过了很久,林景峰说:“让他走吧,师父。”

蓝翁吁了口长气,没有答话,林景峰顺着陈珞珞的视线朝外望了一眼,看见花园里,王双笑得阳光灿烂,倚在院边的围栅前调戏外面路上,放学走过的女中学生。

蓝翁缓缓道:“一场师徒,二十五年,为师也不好说什么了,本来想让你继承蓝公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你就去吧!早点带个大胖小子回来,也让师父抱抱。”

白斌如释重负,又磕了个头,陈珞珞满脸眼泪,哽咽道:“谢师父成全。”说着走到白斌身边跪下。

蓝翁望向林景峰:“老三,你……”

林景峰:“也让我走吧,师父。”

蓝翁愕住了。

林景峰不跪,也不躬身,负手而立,淡淡道:“人各有志,昨晚上我也做了个梦,梦见我娘的坟头被风沙埋了,我外婆挖得满手是血,说我不孝。”

蓝翁凄然一笑,摆了摆手,朝椅背上重重一靠,半天不作声。

仇玥笑道:“老三,你还有张卡在我这儿呢,卡里还有两百多万,这就不要了?”

林景峰道:“那张卡,送给师父,都是弟子的一点心意。”

当天黄昏。

“听着,小双,安定下来以后。”林景峰说:“我会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再来找我。”

“小师叔,去哪?”王双万万没料到林景峰也走了。

王双一路追着林景峰入房,林景峰把背包甩在背上:“你为什么告诉老头子,二师哥要走的事。”

王双愕然道:“我没有啊?发生了什么事?!”

林景峰打量王双,片刻后相信了他,王双又问:“你们要走了?去哪?”

林景峰静了一会:“没想好去哪,你走吗?朋友,我们作个伴?”

王双道:“我还得跟着师……”旋即意识到什么,笑了笑:“我跟着你,小师叔,你去哪,我就去哪。”

林景峰眉毛一扬:“真的?”

王双答:“真的。”

林景峰:“过来。”

林景峰领着王双,看着他收拾了东西:“我去和老头子说。”

王双道:“不用,我本来也想走的,我想跟着师父,本事还没学到几成。”

林景峰略一沉吟:“那也成,大家先在一起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林景峰觉得,王双既然愿意放弃师门的钱与地位,愿意跟着他们离开,多半不会是贪图好处,通风报信的人。白斌的话,多半是被其他人听到了。否则白斌一走,老头子嫡系里,男人就剩个小双,为何不留下来当家?

林景峰打消了疑虑,小双不拘小节,却是知道分寸的,不应该会是告密的人。

这件事,林景峰一直藏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

陈珞珞意识到了什么,却也藏在心里,没有对白斌说过,毕竟白斌走了,首先得益的是林景峰,林景峰既跟着离开师门,王双便更不用说了,没有道理怀疑他们两个。

黄昏时分,白斌夫妻,与林景峰、王双都离开了蓝公馆。

白斌夫妻在上海开了家店,名唤峥嵘岁月,林景峰独自探听消息,依旧盗墓,交给白斌转手。一年后,白斌得了张无名地图,后根据王双的推测,曾经在蓝翁的书架上见过相似的地形图。

于是白斌亲自出马,带着王双与林景峰入骊山探路。

那一次探路行动中,地图似是而非,王双凭借自己曾经的记忆,带着二人几次侥幸避开机关。

到得最后,白斌摒弃地图,让王双带路出去,开启最后一个机关后,面前是一片漆黑。

白斌让林景峰与王双留在外面,自己手持冷光管入内勘察,没有机关。

过得片刻,一声身体倒地的沉闷声响,林景峰才意识到一件事,他们进入了整个秦始皇陵最核心的区域,占地上千公顷的水银海。

水银海本身就是一个宏大的毒障,所有机关都埋伏在水银中,嬴政的棺椁更深深潜入了地底。

林景峰带着王双与白斌逃了出来,王双多次误触机关,陷在化金水室内。

白斌中毒已深,留下遗嘱,化金水室大门合拢,林景峰最终离开了秦始皇陵,萍踪四海,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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