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一次支配了我,他游刃有余,他胸有成竹。

我擦窗户的时候,宋峤在洗盘子,哗哗哗的水声听得我心里慌。我忍不住斜出身子往厨房里瞅,生怕他一个不注意又把手腕子割伤了,结果正迎上宋峤甩手出来。

他抖了抖,结果水全溅我脸上了。我本来就被他的那句玩笑话弄得心情复杂,他还故意把水弄我身上,气得要死,恨不得把抹布直接甩他脸上。但又觉得偷亲他是自己理亏,不怪他坏心眼拿我开涮,只能默默用支着大拇指蹭掉脸上的水渍。

等我重新能看清楚的时候,宋峤已经拿着桌上的另一块抹布开始擦窗户了。

难得的积极勤快。

他靠我很近,愣是把我逼得直往墙角窜,他的手越过我的头顶擦着高处我还没来得及处理的灰尘,又是熟悉的他身上的青草味,他没喷那瓶香水,所以给我感觉没昨晚那么复杂晕眩。但我搞不明白,他这种非要和我挤着擦同一块窗户,把我逼得快蜷在他怀里的行为到底是个什么心态。

虽然我同他差不多高,但他这种姿势还是让我有强烈的压迫感。

我终于忍不住掀开他,大声说:“你他妈就不能擦旁边那块?”

宋峤一愣,茫然道:“那块你已经擦过了啊,我刚进厨房的时候你不就擦的那块吗?”

我气闷是因为宋峤说得没错。他让我变得莫名其妙而且智商下线。

我无力辩驳,只能把抹布往他手里一塞:“这么爱擦那你就把它擦完。”

我决定去拖地浇花和喂鱼,可后来也越来越气闷。我明明都不住这里了,为什么还要在生日这天,像个老妈子一样给宋峤打扫屋子?

第49章

大扫除之后已经快十点,干脆磨到吃完午饭,我们才出门去中南路的一家diy蛋糕房。绕到天紫广场,路口的标志硬挺挺地杵着,又往里走才是我们要找的那家店。

宋嶠推开门,老板是个年轻女孩,她正俯身教一对母女抹奶油。听到门开撞响风铃的声音,我们迎上她一双细细的眼,宋嶠说:“我们来做蛋糕和饼干。”对方笑得热情,说稍等一下,你们可以先进来坐。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我们便进去,店里布置温馨,墙壁刷暖黄色,一面画着蛋糕蜡烛和错落有致的星星,一面挂着顾客的成品照片和小黑板。长桌横放着一排各铺四张,碎花的桌布蕾丝镂空花纹钩边,屋子最里面有张果绿色的布艺沙发,非常打眼。那对正在被教着抹奶油的母女只是冲我们抬抬眼,然后接过了老板手里的刮刀。倒是坐在她们后边那张桌子旁的情侣打量了我们一番,女孩的塑料手套捏着已经被揉好的黄油面团。

顿时就有点不自在地想调头走人,两个大男人还做蛋糕的确有些古怪。我小声说,宋嶠——

宋嶠正凑近墙看照片,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然后颇为兴奋地戳着一张说:“裴裴你看这个,做得超好。”我伸头去看,蛋糕上画的是宋峤喜欢的哆啦a梦,巧克力酱勾出轮廓,食用色素涂蓝,鼻是鼻眼是眼,惟妙惟肖。

“裴裴,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他转过脸问,我们俩仅隔着桌子的宽度,头挨得很近,他的呼吸喷在我脸上,逼得我瞬间挺起了身体,只能结结巴巴甩出两个字:“都,都行。”

他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喜滋滋地一屁股坐在了照片下的这张桌子旁边,手没有节奏地叩着桌面。他是真的很期待,我不想扫了他的兴,只能坐在他对面。

老板已经忙完,陆续为我们拿来所有工具和材料,还有两个围裙,交代了一番便施施然离开。我抖开一言难尽的红色格子围裙,很不情愿地穿上,平时做饭我也不会穿围裙。宋嶠兴冲冲地要给我拍照,我只想把他的手机一巴掌挥到不锈钢盆子里。

本来就够暧昧了。我总觉得有目光扎在我身上,一下一下。虽然我知道是自己想太多。

宋嶠的外套有帽子,围裙的挂脖被钩住,脑袋扭来扭去像玩具蛇,我只好到对面帮他把帽子薅出来,他倒是很自觉地抬起手,让我给他系好带子。他把身上的围裙捋平整,瞅瞅自己再看看我,弯着笑眼:“裴裴,还是你穿起来比较好看。”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一手耙着不锈钢盆的盆沿,一手拿着电动打蛋器打发淡奶油。打蛋器底部突突突地刮过盆壁,听得我太阳穴直蹦。他愣愣地看着我手里黏糊糊的黄油和面粉,我得烦死了。

我把手下的盆子往他面前一推,说:“你捏捏看。”

宋嶠眼睛顿时亮起来,拿起塑料手套就开始抓盆里尚未成型的面糊:“裴裴,有香味了,你闻闻。”

说着就要把盆往我鼻子底下送,我皱着眉别开脸:“你能不能好好揉。”

脱掉还沾着糊状物的塑料套后,我打开电动打蛋器往装着淡奶油的盆里戳,结果按错了档,底部开始飞速旋转,比宋嶠的动静还大。我吓得猛地关了开关。

“都溅到我脸上了。”我抬眼看瘪着嘴的宋嶠,奶油沫子的确飞到了他眼角和鼻尖上。

我不以为然:“擦擦不就完了。”

他说:“我手脏。”

倒是一点不迂回,语毕就把一张脸凑到我跟前,声音像落在棉花上:“裴裴,帮我弄弄,眼睛和鼻子那里好痒。”

我转头看另外两桌客人,并没有人在关注我们。于是伸手快速抹了抹宋嶠的脸,触感细腻柔软。他一直安静又乖巧地看着我,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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