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云山的一张怒容出现在了门帘后,他狠狠地瞪着安良,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意:“安良,这就是你对待风大人的态度吗?”

“我难道说的不对吗?”安良冷哼了一声,毫不退缩地抬头直视着云山,“风大人上任之后,到底为族人们做过些什么?大祭司的位置,他真的坐得问心无愧吗?他难道就……”

“够了!”感受到身边的人随着安良的话而变得原来越僵硬起来,云山大喝了一声,打断了安良的话,“风大人是有苦衷的!你怎么可以这么诋毁他?”

“苦衷?他有什么苦衷?他要真的有苦衷为什么不说?他做了些什么族人们心里一清二楚!”安良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那些族人们,看着云山的眼神就仿佛是在看一个已然痴傻了的人一样,“我奉劝你一句,云山,你日后可别后悔。

云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感觉到自己的兽皮衣袖被人扯了扯,他转头看了过去,却见到季风对他摇了摇头。他猛地一惊,想起前一天晚上自己向风大人保证的,风大人的身体状况谁都不能透露出去。

他咽下差一点脱口而出的话语,闭上了嘴,牙关却死死地咬着,压抑着自己对安良的怒意,心中更多的情绪,却是心疼。

心疼风大人要承受那么多,却一句反驳的话都不能说。

这世道何其不公,竟对一个如此善良的人做出这种残忍的事情。

云山抬眸看着虽然没有说话,却满脸赞同的族人们,不忍地闭上了眼睛,扭头不再看让他内心很是酸楚的画面。

他将门帘的开口拉大了一些,让季风走了进去,自己也随之跟在了他的身后。

帐篷里的暖意让季风有些冻僵了的身体稍微舒服了些许,但其中格外压抑的气氛却让他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看见了那个躺在草床上的青年,和云山有几分相似的面容上此时布满了冷汗,嘴唇也泛着紫色,胸腔的起伏微弱极了,鼻翼的翕动也缓慢而虚弱。

刚进帐篷的如珍一看到这副景象,顿时扑到了青年的身边,大声地痛哭起来,嘴里也不住地喊着对方的名字。

即使满心眼里想着洗白的季风,此时也变得郑重严肃起来。

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真实,让他觉得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他进行任务通关的游戏。

他即将要面对的,是一条真实存在的生命,而不是什么别的一直被他当做n一样的存在。

第9章

除了云海这个弟弟之外,云山还有一个不久前才满十六岁的妹妹云兰。和云山从小一起长大的原主和云海和云兰两兄妹的关系自然算不上生疏,甚至可以说是非常熟悉。

但现在看来,陷入昏迷状态的云海暂且不提,正拿着干净的兽皮擦拭哥哥脸上不停流下来的汗水的云兰,对季风的感官可并不好。

在季风刚走进帐篷里的时候,云兰就看见他了,但除了些许微不可察的惊讶之外,云兰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波动,但季风却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眼眸深处的厌恶与指责。

但下一秒,云兰便低下了头,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没再看季风的方向。

季风知道,云兰并不欢迎他的到来,因为她不相信季风会帮他的哥哥治疗,即使前一天晚上季风才‘破例’为族人们做了一次祈福,这从她脸上细微的表情里透露得一清二楚。

云山的父亲,瓦格纳部族的族长云天现在正坐在草床旁边的大石头上,抱着他的伴侣采香,无声地安抚着。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采香并没有发现季风的到来,但云天却是看到了,他的眼睛在发现季风的身影时亮了一瞬间,却很快又黯淡了下去,闭上了眼睛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可以说,帐篷里的所有人中,除了请求季风救人的如珍还抱有一丝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希望之外,其他人已经在心底接受了安良医师的说法。

云海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

就连云山也不例外。别人是认为季风不会出手为云海治疗,清楚知道季风身体状况的云山却不同,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知道季风的身体现在在有多虚弱,根本没有可能为云海治疗。

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而已,风大人是不可能恢复到可以为人治疗的状态的。

云山不可抑制地在心底产生了一丝埋怨与愤恨,对咬伤弟弟的毒蛇,对残忍无情的上苍,甚至是对帮不上任何忙的自己,却独独没有对几乎已经不受任何人待见的风大人。

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季风缓缓地走到了云海躺着的草床边,将趴伏在一旁悲戚地哭泣着的如珍扶了起来,自己坐在了云海的身边,从兽皮斗篷之中探出来的手中握着的,赫然是大祭司运用神力时必不可少的法杖。

云山呆愣地看着一副准备开始救治云海的风大人,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他才反应了过来,凑上前轻叫了一声:“风大人——”

没有说完的话被季风抬手制止了,云山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噤了声。

风大人向来有自己的主张,做事也一向有分寸,打定了主意决定做的事情,绝对不会是没有一点成功性的。

云山压下心中的忧虑,看向昏迷不醒的弟弟的眼中带上了一丝亮光。

若是风大人真的恢复了,愿意出手帮弟弟治疗的话,也许弟弟不会离开他们也说不定。

虽然云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的祭司大人的治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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