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枷一惊,刚想抓住被子却眼睁睁地看着被子被收走,心中欲哭无泪,但却更加不想向莫明澜屈服。
——大不了读档,反正快死了老子无所畏惧。
好吧,还是有点怕的,死什么的毕竟挺疼的。
宛枷低着头,心中在权衡着要不要示弱,他真心觉得被子很重要,然而莫明澜看他低着头不看自己,心中也是一阵无名火起,便一甩袖子离开了这里。
徒留下宛枷在他身后尔康手,心中悲伤逆流成河。
虽然被子湿冷,但时值夏日,若不是宛枷体弱,连被子都不用盖,只是这殿内阴冷,不盖被子显然是不行的。
宛枷想了想,自己之前睡了一觉,现在还不是很困,可以尝试做一些保暖措施,他想起了下午弄坏的椅子,又看了看周围或明或灭的烛火,心中顿生一计。
他先去桌子那看了看,食物虽然换了,但依旧是凉的,坏掉的椅子已经收拾掉了,但其他椅子却没有换。
宛枷轻轻坐下,椅子果然应声而断,他捡起几根较小的木头放到了桌上,又连续弄了好几个,摆好了之后他又找到了放水果的盆子,这盆子里放的水果较大,因此它本身的大小也不小,宛枷便将里面烂掉的水果扔掉,取了盆子过来。
接着他将之前选好的木块放进了盆子里,取一根较长的走到蜡烛边点燃了木块,然后丢到了盆子里。
木块燃烧很快散发出了热量,还有些烟冒出,捂着鼻子,宛枷去打开了窗户。
和之前一样挑了些菜,宛枷将菜装进碗中隔着一个平板放到火上加热,差不多的时候便取了下来,总算是吃上热腾腾的饭了。
虽说味道不大好,但这的确是现有的条件下最好的了,宛枷也不挑剔,接着开始想被子的问题了。
将这个火盆端到床边是不可能的,他睡着的时候万一一不小心烧了可怎么办?
一宿不睡更不谈,那更伤身体,他现在这娇弱的身子可做不来。
忽然,他看到了大殿中飘荡的帘子,在这空荡荡的大殿中略显恐怖,但此刻却让宛枷灵机一动。
他这边之前的待遇是极好的,任何东西都是给的最好的,而现在都给换成了最差的,但这么大的工程他可不信全部都兼顾到了,比如说着装饰用的帘子,布料自是好的,而看上去没什么用处怕是没什么人会动。
事实也的确如此,宛枷走到帘子旁,用手摸了摸,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料子的确不错,多剪下来几个当毯子凑合着盖一晚上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宛枷的笑顿时凝住了,之前莫明澜为了防止他自杀,可是将殿内所有尖锐的物体都收走了,而以他现在的力气,想要弄断这上好布料制成的帘子简直是想太多。
忽然他注意到了自己的指甲,多日没有修剪,这指甲竟长得有些长了,便用指甲在帘子上慢慢磨着,好不容易磨出一个洞,然后撕拉一声,帘子便断了。
许是干了不少的活,宛枷有些困了,便裹着帘子,然后把被子往肚子上一盖,虽说也没有太暖和,但终究是好了些许,在加上吃了热乎乎的饭,有了些运动,身子倒是没之前那么冷了。
清晨的第一抹阳光照到宛枷脸上,让宛枷不由睁开了双眼,心中一喜,今日估计是个好天气,可以晒被子了。
想到这儿,睡意也没了,虽然身体依旧无力,但精神上却好了些许,便起身打算去晒被子。
左脚上的链子让他不清楚自己能走多远,但以现在他和莫明澜的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去尝试了,他昨天看过,大殿之中可没有药膏。
于是宛枷放弃了把被子带到长廊上去晒的打算,转而走向了窗口,将被子放在了窗台上。
好在这里是有阳光照射的,宛枷估摸着这样放不会掉出去便准备去吃饭了。
桌子上还是寡淡的冷饭冷菜,但宛枷毕竟有些昨日的经验,非常勤劳地继续拆椅子,他琢磨着等以后椅子用完了,他就在这大殿中找找有没有其他破旧的木制家具,若实在没有,他就只好铤而走险去院子里找树枝了。
一边享受着并不好吃的饭菜,宛枷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他现在好像挺适合去种田?
另一边,莫明澜听着下属禀报的宛枷的行动,心中一阵无名火起,自己这么折腾他,他好像还过得不错?
看着大殿角落蜷缩的一团雪白,莫明澜握紧了手中的信,将纸捏得皱皱的。
然后毫无征兆地站起身来,带着一身寒气走了出去。
再次看到宛枷的时候,莫明澜觉得宛枷这个人又鲜活了许多,虽然身子比之前虚弱了,但精神却要好许多。
“看来你在朕这儿过得挺好?”
宛枷手上动作一顿,他是没想到莫明澜会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就来找他了:“还行,就是饭菜口味不太好。”
“你还挑剔了?”
“没什么好挑剔的,至少这被子晒晒还可以盖,饭菜加热一下还能吃,只是这饭菜的味道却是改不了的。”
“你在怪朕?”
宛枷莫名其妙地望了莫明澜一眼,莫非想歪是皇帝的通病?虽然他这话的确是有点影射的意思,但这也是莫明澜说了话之后他才发现的,正常人哪会想那么多。
“……你开心就好。”想了半天宛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见那边一副在等他回复的样子,宛枷只能应付性地给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