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栖停止了动作,深深望了宛枷一眼,问道,“你这伤得把衣服脱下来上药。”
宛枷有些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妥协道:“似月,你先出去吧。”
“是。”门口的似月微微行了个礼,便推开门离开了雅间,这时陆栖才意识到刚刚似月是在里面的,或许是他太关注宛枷了,竟没有注意到似月一直都没有离开雅间。
撕开宛枷左肩的布料,陆栖才发现伤口根本没有宛枷说得那么轻,明明刺进去那么深,左半边的衣服都浸了血,宛枷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被他拉进来。
陆栖不由抿了抿嘴:“我刚刚拉着你,是不是弄疼你了。”
“啊……”宛枷像才回过神来一般,又觉得眼前的陆栖还是他熟悉的那个陆栖,于是他又恢复了往常的笑,“不疼的。”
陆栖皱眉,怎么可能不疼,血流了那么多,他第一次看到人的体内会流出那么多血,他还拉着宛枷走了那么远。
“咚咚。”忽然传来门被轻轻敲响的声音,陆栖前去打开门,门外凝霜端着一盆水,边上还有一块白布,站在她前面的是似月,手里捧着一套干净的衣物,而刚刚敲门的就是似月。
“我想你需要这个。”似月开口,非常默契地,凝霜递上了铜盆。
陆栖接过铜盆,同时似月将衣物放在了靠门的椅子上,陆栖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粗心,向二人道谢后回了雅间。
屋内,宛枷已经脱去了带血的衣服,露出了精壮的上半身,伤口还在流血,血顺着胸,直至腰腹之下。
陆栖加快了脚步,用白布沾了水,挤干,开始擦拭宛枷身上的血迹,擦到伤口的时候陆栖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
但是在血迹被擦干净之前,宛枷不止没有吭声,身体连抖都没有。
“真的……不疼吗?”陆栖觉得嘴里有些干涩,他记得小时候娘亲给自己缝衣服的时候曾经被针刺到过手指,当时娘亲疼得差点哭出来,但还是笑着和他说不疼。
可如今宛枷身上被刺了这么深一个伤口,他却还是回答着和当年娘亲一样的答案,陆栖却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