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牙痒痒。

他不死心,又试了几次。

这下直接惹恼了顾怜,顾怜立刻改变了原来的立场,从旁观看戏变成煽风点火。顾之墨本就水深火热,加上自家人明里暗里的挑拨,更不好过了。

他气得直发抖,却不敢同顾怜发火,只能自己忍了。

老太太和老太爷再怎么老糊涂也知道这事儿和顾怜无关,也不可能找上这个承沐皇恩已然搬出去住的郡主殿下。殷家人更是生怕得罪如今如日中天的郡主,帮着一起插科打诨,到最后顾之墨孤立无援,反而里外不是人。

殷家舅老爷算盘打得好,只要能讨好顾怜,还担心什么顾家?顾家可不就这位郡主最显赫么!

顾怜才不愿意给他们当枪使,说了几次便住了嘴,继续看热闹。她是来看戏的,不是来演戏的。

“老夫不管你们顾府作何打算。”老太爷杵了杵拐杖,“总之三日内,老夫要知道是谁害了我外孙!”

顾之墨心中不虞,嘴上却只能连连应是:“岳父大人莫生气,小婿定然早日查出真凶!”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顾家到现在也没报给淮京府尹,显然是打算府内自行解决了。

老太爷对他的态度还算满意,于是不再闹事。要是顾之墨此前有这么好的态度,何至于闹了半晌?不过是见顾怜不站在他这边,死心了罢了。

眼见着没什么好戏看了,顾怜便回了小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说起来顾之黛的事情还没处理呢,这会儿又是顾子舒的事情。顾家正值多事之秋,好在扯不到顾怜头上。

接下来的几日里,除了乔明瑜来了几趟,顾怜一直都在屋子里,很少出去。挂着闭门谢客的牌子,连顾家喊她都找借口推辞了。

无非又是无趣的家长里短各类闹腾,不看也罢。

倒是乔明瑜,竟没回府上住,顾怜晚间去找她没找着人,便干脆算了。乔明瑜不知在弄什么惊喜,都忘了通知她自己不在府上住,顾怜扑空了一次,后来晚上就没再去找过乔明瑜,只等着乔明瑜自己来找她。

一直到顾子舒头七这日,顾怜才摘去了闲人勿扰的牌子,踏出她的客院。

顾之墨嘴上答应的好好的,说是三日内查出元凶,结果还是没查出什么。随便找了几个有嫌疑的替死鬼,想要糊弄过去。他现在可是有第二个儿子的人,与其纠结一个不争气儿子的死因,不如早点把儿子入土为安,也免得继续闹得家宅不安。他也怕顾子舒在天之灵会影响小儿子的气数什么的,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他可不敢轻易尝试。

奈何殷家两个老人不傻,哪有那么好糊弄。因为顾之墨这不上心的态度,他们气得又闹了几场。

事情一拖再拖,到头七这日,还是没什么眉目。

殷家怀疑顾之墨已经查出凶手了,但凶手是他放在心间宠着护着的人,所以才会如此搪塞。老太太身边的嬷嬷悄悄联系了殷氏的人,暗中查了几日,也不知可查到了什么。

天熙朝的习俗是头七这日开葬礼,让剩下的客人前来吊丧,亲缘关系近的会在之前来一回,丧礼时也会再来。同时吊丧这一日还要把人尸身下葬,让人入土为安。

因此,这一天非常忌讳有人闹事。

宾客很快到齐了,各自放入了安魂符,陪着“大病初愈”的老夫人说了说话,又同情地看了一眼殷氏,便离去了。下葬一事外人不好围观,因此宾客不会过多逗留。

下葬的吉时是请了巫女测算过的,在傍晚一个具体的时辰,葬坑已经提前挖好了,只等到了时辰象征性地由直系亲属挖两下,然后放入棺木,再有直系亲属撒两把土在棺木上,剩下的就没什么事儿了。自然有负责埋坟的人将土填满,然后砌好墓碑。

不到傍晚,宾客已然走光了。

顾之墨真要招呼人起灵抬棺,忽然有人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老太爷,太夫人,害死舒少爷的人查到了!”他一脸悲戚愤怒,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丽姨娘。

丽姨娘心头一跳,努力镇定下来。

顾子舒可不是她害死的,这群人绝对赖不到她头上。

顾之墨的脸色刹那间沉了下去,殷家众人和老夫人的脸色也不见得好看。灵堂上哭闹,简直是诚心不想让死者安心投胎!

这人是殷氏手下的人,换句话说,是殷府里带来的家仆。他故意在这一刻闹出来,顾之墨自然觉得是殷家的主意。但殷家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他们不可能跟顾家以及死者过不去,更何况死者还是老太爷的亲外孙。

两个老人家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这个人,怕是以及被其他人收买了,故意在这时闹出来。

“成何体统!”顾之墨呵斥了一句,让他退下。

然而这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他还没把事情闹大呢。

“大老爷,您可不能再偏袒侧夫人了!您明知道侧夫人害死了三少爷,怎么能够故意包庇?就因为侧夫人给您生了个小儿子?三少爷也是您的儿子啊!”

下人句句凄厉,仿佛真的为顾子舒考虑一样。

殷氏本就有些失心疯了,此刻更是毫无理智。她忘却了在灵堂上闹事的意思,现在的她只想让罪魁祸首给她儿子偿命!

“好你个赵绵丽!原来是你害了我儿!我跟你拼了!”殷氏尖叫一声,扑了过去,枯长的手指上有长而尖锐的指甲。

丽姨娘连忙避开,差点被划伤了脸。

“此事与我无关!你们污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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