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供钢铁般耿直的目光,韩似一不做二不休直说,“蔡己喜欢的是我,和李佳谈恋爱是因为我极力帮他追的缘故。”

张供张大了嘴,双目圆瞪,他指着韩似手抖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韩似看他像得了

帕金森的哆嗦了半天,没一句下文,“用得着这么激动?”

他自己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也被震惊的说不出话,但没到张供这地步,张供这压根是被轰炸的站不起来了,这要是在战斗时期,就这心理素质,一个枪响,张供就得噗通一声跪地上。

张供缓了半天,才呐呐的说,“我和你认识这么几年,没发现你原来还是个招gay的体质,蔡己,这也太能忍了,这都几年了,愣是一点儿马脚都没露。”张供吧唧了下嘴,“韩似先生,我现在想采访你,你方便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张供随手从左手边的凹槽里捞出一瓶矿泉水,瓶口对着韩似。

韩似没看他,“问。”

张供想了一会,首先挑了个比较保守的问题开问,“请问,你对同性恋有歧视吗?”

韩似放在方向盘上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他想到了高以,平心而论他一点儿都不歧视高以,甚至有点儿喜欢高以,但是这种喜欢,他也说不清是哪种喜欢,只要是高以,管他喜欢什么,都是好的。

转念想到了蔡己,他的思绪断了片刻,才藕断丝连的接轨继续思考,如果同性恋的这个人是蔡己,他的态度会是什么样?同样的,他也不会歧视蔡己,毕竟性取向这种东西,没人规定所有的人都得喜欢异□□?只是,蔡己对他怀有的这份心思太沉重,沉重到他没法再见蔡己,蔡己做的那些事太荒谬。

如果蔡己自己和韩似坦白,韩似也不会对蔡己怎么样,顶多是保持该有的距离。但他偏偏借李佳做所谓的柔情实验 ,韩似不能认同蔡己的观念,如果不喜欢,就不要轻易伤害,没有任何人是天生欠你的债。

韩似摇头,“不歧视。”

张供嘿嘿笑了,“你能感受到你身边有哪些同性恋吗?”

韩似瞅了他一眼,这个问题真是剑走偏锋,什么叫他感受身边有哪些同性恋?听说只有同性恋才能感受到同类的存在,他知道高以和蔡己的性取向都是有人故意告诉他,他哪来的这种同性恋之间同类的感受?

“没有,我知道的,都是别人告诉我,所以,我也不能确认那是真的还是假的。”韩似选择了一个委婉的回答方式,没有直接剖白谁是同性恋,也没有点出是谁告诉他的。张供从韩似的表情上看出了点不寻常,他想了想,第三个问题直奔主题。

“你知道高以是同性恋了。”这次他没有用疑问句,肯定的语气让韩似侧目看了他一眼,韩似想,张供果然知道高以喜欢男人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的?”韩似问。

张供:“我和仝临,李芩,还有张毅四个人有个小群,有天李芩发错消息,他手速很快,发现不对后撤销了消息,但我还是看见了。”

那天他魂不守舍的下了班,回到家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李芩知道自己闯祸了,索性摊平了和他说了高以的性取向,李芩也告诉他,在他们公司,高以的性取向并不是什么秘密,大家心照不宣,老板有本事带他们赚钱,他们根本没必要去管老板的私生活。

韩似:“我哥告诉我的。”

张供瞟了他一眼,能让韩之酌不顾一切的开口捅破这件事,怕是韩似和高以的关系让韩之酌有所顾虑了,提到韩之酌,张供的问题又冒了一堆。

“今天你哥怎么没来?”店内签名版上留了韩之酌的位置,结果人没到。

韩似没好气的说,“来的路上接到了b市的电话,说那边有桩急案需要他接手,他本来想参加完今天的开业典礼,直飞b市,回去陪一晏。现在估计又没时间陪一晏了。我看他不像做老板的,反倒像个穷打工的。”

韩之酌工作繁忙的程度让他很不解,一个律师,一个拥有律师所的老板,手下有十几位优秀的律师,居然忙的比他这个传闻中的电商人员还要忙,他有时候都怀疑韩之酌雇的员工是不是假的。

“你哥怎么知道高以是同性恋的?”张供对这个比较感兴趣,韩之酌和高以看起来完全是搭不上边的两人,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遇见的呢?又是在怎样的情况下,韩之酌知道了高以的性取向?他的八卦因子熊熊而起。

“收起你那见着肉冒绿光的贪婪的眼,这我还没来得及问我哥。”并不是没来得及问,是压根没留时间去问韩之酌,自从中秋节后,韩之酌每天忙的团团转,接个电话都和游击战一样,两分钟的话说不到,他又被秘书叫走了。

每每他刚开一个头,韩之酌就有事情,几次下来,韩似都怀疑韩之酌故意躲着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要他猜的话,无非是韩之酌在不得了的地方遇见了高以,这个不得了的地方有三个候选点,一个是酒吧,还是那种只供男人进出的酒吧,俗称gay吧;一个是酒店,高以和一个大老爷们开房,当然这个猜测韩似并不想它是真的;最后一种是高以和人在餐厅里用餐,举止亲密,做出情侣间才有的动作,让韩之酌碰见了。

张供啧啧啧了几声,“越说越好奇了。”

韩似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我现在怀疑你是不是也喜欢男人,对这种事拥有超乎异常的热情,我从来没见你对工作有过这种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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