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似,听我说。”高以从他怀里脱离,韩似不自主的想把他拉回怀里,被高以抵住肩膀,他看向高以,高以捧住他的脸,从没有过的认真和虔诚。

“你知道吗?当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感觉那一刻是我从记事以来最幸福的时刻,但今天我发现我错了。当你和我爸爸说,你爱我,不舍得让我受委屈的时候,我才发觉,人真的很贪心,我当时就想拉着你,围着b市跑几圈。”高以有点不好意思,“两个大男人说这种话实在太矫情,但为了你,我愿意说。”

韩似:“嗯,满矫情的。”

高以松开双手,他几句话的功夫,韩似又像个没事人了,如果不是他看见了韩似眼底的疲惫恐怕都要被骗了过去,“不说了,睡一会?”

打从进屋韩似还没看过高以住了十几年的房间,从房间的布置可以看出高司令高夫人对高以的重视,当韩似目光扫过靠窗那架钢琴时,实实在在的惊讶了,“你还弹钢琴?”他转身看高以,高以摸了摸鼻尖。

“小时候学过段时间,高司令觉得太女气,就被搁浅了。”

韩似走到钢琴旁,掀开琴盖,在黑白健上按了两下,钢琴发出清脆悦耳的音,“真可惜,继续学下去,说不定还会成就个音乐大师呢。”

“成了音乐大师,就认识不了你了。”高以说。

韩似问:“为什么?”

“因为我成了音乐大师,肯定会成为那种不接地气的人,那时候对你这种开网店的人不屑一顾了。”高以说。

韩似呵呵一笑。

与此同时,h市的张供、李芩接到了来自精神病院的电话。

十几分钟后,正和韩似在阳台上晒太阳的高以也接到了电话,他看见来电人,略挑了眉,脸上的神色带着点儿意外,韩似窝在摇篮秋千里,眯着眼,懒洋洋的样子让太阳给他晒出了一层毛茸茸的光晕。

“喂?”高以接通了电话,片刻后脸色完全变了,“我知道了,嗯,有消息和我说。”

韩似半睁着眼,看挂断电话神色冷然的高以,他没有错过刚才高以脸上的一丝慌乱,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

高以并不是很想把电话里的事情告诉韩似,然而程裴告诉他,这件事已经告诉了张供、李芩,就算他不说,张供也肯定会告诉韩似的,他叹了口气,深深觉得今年流年不利,“蔡己跑了。”

韩似一惊,接手阿谀网络后他就没有关注过蔡己的事情,每个月固定时间给医院提供的医疗卡里打资金,偶尔从张供那里听见关于蔡己的消息,比如,蔡己现在挺好的,医生说只要不受刺激就是个正常人,这句话本身就具有极大的讽刺意味。

每个人在不受刺激的情况下,披着人皮,或真善,或伪善,或理智理性,或冲动感性;在受到来自自己致命弱点的刺激时,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什么,也许是撕开披了许久的面皮,露出里面的青面獠牙,对你伸出罪恶之手,拖你入深渊。

而对于精神病患者来说,什么样的事情是带有刺激性的?引发病因的人或者事,本身就是刺激因子。

他从摇篮秋千里出来,站到高以面前,“怎么回事?”

高以把手机装进口袋里,“打晕医生,装作医生,跑出了医院,根据监控录像显示,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异常冷静从容,显然,这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那他……?”韩似咬唇,“到底是真的精神病,还是只是一个幌子?”

他的问题让高以之前深信蔡己是精神病的结论动摇了,不过,高以闭了闭眼,蔡己本身就不能和普通的精神病患者相提并论,没有哪个精神病患者能在那种脏乱差的环境里待上那么久。

“明天回h市。”高以说。

“你不用在这里多留段时间?”韩似问。

高以握住了他的手,“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韩似知道高以在担心什么,他想开玩笑舒缓下紧张的气氛,把毕生听过的笑话都回想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一个合适这种场景的,他只好和高以肩并肩的靠着栏杆上。

当天晚上,高夫人在高以说的口干舌燥后,勉强答应只做一个菜,剩下的菜高以包圆,高司令听见这场劝说的最后定案后,一脸的死里逃生,韩似绕球跑的反射弧此时回光普照了一番,让他开窍般的明白了高司令和高以为什么惧怕高夫人下厨了。

吃饭的时候,高夫人一脸兴奋地端着盘菜出来了,韩似瞧着那盘菜色香味俱全,完全不符合他心中对黑暗料理的定位,他看了半天,也没能从那盘和图片上相差无几的菜上看出不寻常来,高以跟在高夫人身后,对着韩似连连使眼色,韩似懵逼的无所适从,不知道高以什么意思。

高夫人怕是不知道自己做的菜能放倒一头雄狮,她拿起公筷,很大手笔的夹了一筷子到韩似的碗里,笑眯眯的说,“来,尝尝我的手艺。”

高司令的嘴抽的都要飞出脸颊了,他抖动着眼皮,压根不敢和高夫人对视,即使是这样,也难逃高夫人的手心,高夫人十分大方的给高司令夹了三筷子,略带狰狞的笑着说,“中午那会儿是我不好,现在我给你道歉,你要多吃点啊,高司令。”

高以站在高夫人身后,忍不住为他爹和韩似鞠了一把同情的泪,自他吃过一次高夫人做的菜后,宁愿吃泡面,都不敢让高夫人下厨,别人下厨顶多是烧厨房,高夫人下厨那就不是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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