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雪发冰颜?

他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被自己紧紧抱住腰的羌笛。一头及膝的冰蓝色长发,额生神印,眼角下侧几颗璀璨的冰晶,神秘蛊惑的紫眸,惊为天人的绝世之姿……

林煌突然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不着痕迹的放开好友的身体,退后一步,表情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他刚才差点就上前去找好友调-情了。

咳咳,这个事一定不能够让羌笛和衣绫他们知道,不然自己就丢脸丢大发了。好在,知道这事的就只有伊斯塔,他回去威逼利诱一番,以伊斯塔那沉默寡言动辄不爱说话的性格,他应该不会出卖自己。

林煌在这里想得很好,那边的西域之主一回过头就看见他的煌趁着自己没有注意之际,已经跑过去跟黑公爵的伴侣抱上了。他心里真是又急又气。

急的是,黑公爵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那位人鱼殿下明显是他的逆鳞,碰之即死,你竟然还敢大无畏的去调-戏?做得如此明目张胆,没看到旁边黑公爵的脸色已经跟他的称谓一般阴沉了吗?

气的是,他不过才走开一会儿,还没有一注茶的功夫,你就把他刚才的警告抛之脑后了。

想到煌那张扬的性格,以及一看就美人便想上前去搭话,伊斯塔非常的头痛。

明明,明明当初把煌从月神之森最中央那座废弃的神殿带回去的时候,他还非常的听话。尽管动作有些迟疑和茫然,可那种充满不安全感,时刻都要跟在他身后,走哪里都要拉着他的衣袖怕被丢下的惹人怜惜,为何不过短短几个月,煌就突然不黏糊他了呢?

伊斯塔表示很失落。

他其实很怀念当初被煌当做依靠,眼睛时时落在他身上,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的神情呢。

那个时候,他们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连处理公务的时候,他都首先要把少年安放在离自己身边不远的地方,间或抬头看一眼煌的状况。可是现在……

他就算想要把煌禁锢在自己的身边,走哪儿都把他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煌也不见得会愿意。

伊斯塔再次表示很失落。

不过,再怎么失落,也掩饰不住他此刻的愤怒加各种心焦。

“煌!”男人大步的走过去,一身悍匪般的气势让林煌呆滞了一下。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身体已经被男人拉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伊斯塔,你怎么了?突然一脸阴沉的。”好吧,这一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了什么祸呢。

伊斯塔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不过总归,他松了一口气。

黑公爵虽然脸色阴沉得可怕,却并没有在今天这种自己儿子的满月宴上做什么。而且,伊斯塔注意到,现场的气氛似乎有些奇怪?

黑公爵虽然脸色冷厉,他的眼神中却有一抹若有所思。作为被煌一把抱住的当事人,那位人鱼殿下似乎也没有愤怒的意思,反而,他的表情告诉他,他还很高兴很激动?

这是个什么情况?

伊斯塔迷惑了。

之前当局者迷,一回头看到煌几乎闯了大祸,恐怕在黑公爵的手下要小命不保,他的神经紧绷,哪里还注意得到其他。现在,放了心,男人的理智也回来了。

黑帝斯轻轻的整理了一下羌笛身上刚才被林煌抱乱的衣着,这才抬起头,不急不缓的说道。

“伊斯塔,你的将军恐怕受了重伤,你是否要带他下去看看?至于艾泽西斯,我相信身为海神神殿的大祭司,他是不会首先去招惹繁衍者的。”男人的话低沉冷静,从客观上分析,明显是站在柔弱的神殿祭司的立场上。

看当时的情形,也的确应该是奥科莱诺对艾泽西斯的纠缠。

伊斯塔没有说话。

他何尝不知道。人鱼总归是弱势的一方,以奥科莱诺今天的举动,如果真的归咎起来,恐怕最后受到惩罚的还是奥科莱诺自己。

神诺对人鱼的保护条例,对于繁衍者来说,其实极为的严苛。

奥科莱诺现在虽然受了伤,可如果能够抵免上军事法庭的罪,也算值得。只要,那位神殿的大祭司不会追究。

伊斯塔看向旁边冷漠站立的大祭司。

“咳咳,艾泽西斯,可否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单独跟你谈谈,艾尔,我们谈谈好吗……”奥科莱诺单膝跪地,抬起头既紧张又期待的看向俊美挺拔的青年。

“不必了,我很忙,没空跟陌路人浪费时间。”淡淡的瞥了一眼嘴角沥血的男人,艾泽西斯眼眸一缩,随之又冷下心肠。

他告诉自己,那个人,现在再也与他无关。

他曾经发过誓,在心如死灰的那一刻,他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献给伟大的神灵,以得到心的安宁。

他愿以他所有的青春,换取成为大祭司的雄厚力量。

之后,他的神回应了他,他也快忘记昔日求学生涯中的自己是何模样,谈与不谈,又有什么区别?

这个男人,似乎很久前已经淡出了他的生命。是什么时候呢,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当初让他义无反顾的选择成为人鱼的男人?

低垂下眼帘,视线里是代表纯洁的雪白祭祀袍。青年的眼,又淡漠了一分。

近十年的祭祀生活,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能够灿烂微笑对人无限包容的少年了。

岁月,让人成熟。昔日的冲动在现在的他看来,简直幼稚得可笑!

呐,奥科莱诺,你为什么又来了东域呢?

在我几乎再也想不起你是什么样子的时候,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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