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渊自言自语:“这种无需费力就越来越强大的感觉,倒是不错。你说呢?”他问娇娇。
娇娇思考片刻:“啊?原兄本来就很强大。”
界渊支着下巴想了片刻,悠悠道:“果然是我的鸟,知道我本来就无所不能。”
娇娇平地瘸了腿:鸟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界渊笑意未歇,闭上眼,意识一路下沉,在寂静黑暗之中跨过无垠空间,前往另一身躯。
灵山有灵,灵在山中。
数日之前,言枕词放声高呼之后,不见有人出声。
他也不以为意,在水前盘坐,闭着眼睛运转功法不过一个日夜,瀑布水分,有人自其中走出。
度惊弦厌倦又嫌弃:“找我干嘛?”
言枕词叹气:“贤弟为何总是如此冷漠?愚兄来找贤弟是真有要事,经过我掐指推算,你我可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度惊弦:“……”
他狭长轻薄的眼睛一瞬圆睁,后又恢复寻常,冷冷道:“胡言乱语。”
“我当然有证据。大辰之盘曾照你我,你我皆是燧族血脉。”言枕词微微一笑,指出鹿鸣宴时,自己曾同原音流一起被大辰之盘照过,“这岂非再亲不过的亲兄弟了?”
度惊弦:“你在试探什么?我从未被大辰之盘照过。另外,我的血脉比你纯正得多。”
言枕词:“真的吗?”他叹息一声,“我对贤弟一见如故,总觉得我们曾在梦中相会过。”
度惊弦不予置评,片刻后说:“上古时期,燧族也只是普通一族,曾与多族通婚,血脉遍布幽陆,只是时移世易,落入有心人的陷阱,修炼了邪法,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才有天闻明炎时期‘燧族为魔’一说。实则如今幽陆,十之三五都有些许燧族遗血,只是太过稀薄,不能被检查出来而已。”
“至于你,之所以能叫大辰之盘映出血光,只是因为你功行高深,激发了血脉之中潜在的遗血,使其从隐变显而已。”度惊弦说。
言枕词含义很深:“原来如此……贤弟懂得真不少。”
度惊弦:“只是你懂得太少。”
言枕词哈哈一笑:“但这不能证明你我不是亲兄弟。毕竟你我身体里依旧流淌着相同的血脉。”
度惊弦看着言枕词,目光古怪。
言枕词热情道:“多年失散,今日重逢,我觉得我们正该好好亲近亲近,我叫你阿弦如何?我一向如此称呼我心爱之人。”
度惊弦:“随你。”
交谈之后,言枕词堂而皇之地留在山中,清风明月,恰如隐居世外,日子十分快活。
但好日子总是短暂的。
这日,晏真人、静疑女冠、戒律首座不等逝水一战伤势痊愈,便联袂来到灵山,欲见山中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