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飞看了一眼桌上的袋子,伸出一只手,当着两人的面掐指算了一小会儿。
周悠看他悠然自得地,真是一把火往上窜,刚想说什么,却见黄云飞伸出一只手来,让她安静。
“周悠,我给你这个案子,不是让你随便乱闯的啊。”黄云飞像是看孩子一般,苦笑着摇了摇头,推了一杯手边的茶水过去。
“你不是早说我不告诉你这些那些阴阳诸事吗?我便让你管中一窥,能看出多少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你问,我便回答,你能体悟出多少,就此一回,我知无不答。”
黄云飞的声音在周围嘈杂声中清晰入耳,但周围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
周悠脸上的讥讽褪了下去,她也变得正经起来,仔细思索了一番,把双手撑在桌子上,认真地问道:“我有三个问题。”
“你问。”
“第一,那女鬼到底捉了鬼要干什么?”
“女鬼是受人趋使捉鬼的,她上头那位‘王天师’有驱鬼的阵法和符箓。她不过是众多棋子中比较好用的一个罢了。”
“第二,我在别墅里看到的那些参天的圆球是什么东西?”
“哇你居然看到那种东西?这么厉害的吗?”黄云飞瞬间没绷住,发觉之后咳了两声掩饰尴尬,“我没到现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有照片吗?给我点线索。”
周悠突然想起来自己当时拍过几张照片,立刻找出手机,想给黄云飞看,却找了半天找不到了。
“罢了,找不到也没事。大概就是种炼鬼的器皿吧,这可是邪法,你别去碰。”黄云飞看她都快把手机屏幕划爆了,连忙安慰她。
周悠又找了一会儿,才丧气地放弃了。
“好吧。那第三个问题。”她低垂着脑袋,“你昨晚把什么奇怪的粉末扔张灯水里了?”
这话一出,吊儿郎当玩消灭星星的张灯顿时瞪着眼睛抬起了头。
黄云飞张着嘴,一脸尴尬,发出了“咔”地干音,他的眼睛在两人脸上扫了扫,突然陪起笑脸:“哪里哪里,你一定是看错了。”
“你说知无不言。”周悠环起手臂,眼睛都眯了起来。
黄云飞脸上尴尬更盛,只好搓搓手,对两人做出“且慢”的手势:“知道了知道了,我告诉你们。”
“那是混合符水。”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张老弟身上阴气很盛,喝了能去去阴气。你最近是不是和什么鬼怪在打交道?还有过什么,比较亲密的接触?”
张灯脸上一红,什么亲密接触,他只和刘白有过黏膜接触。
“不过你们俩最近打这方面的工,接触得多也正常。”黄云飞嘀咕了一句,掏了掏袖子拿出两个小袋子,“你们要是哪天觉得冷,就泡了喝点。特别是女孩子,能去姨妈痛。”
这么神奇?周悠一脸不可思议,接过了小袋子。
“哦对了张老弟,你的符水里我加了一点长戟的精末,科学上讲就是铁元素,不用担心。可以驱邪避寒,还有护体的功效。”
“长戟的……”张灯哑口无言,好一会儿才说:“千百年的东西,真没问题吗?”
“要有问题也就是拉肚子吧……不要怕啦,相信我。你看周悠跟着我走南闯北也没出什么问题嘛。”黄云飞拍拍自己的胸膛打包票。
张灯喝都喝了,也不能再从肠子里抠出来,只得点点头。
“阿悠的问题问完了,那么张老弟,你有没有什么人生疑惑想要问我的?”黄云飞见自己的徒弟已经被打发掉了,松了口气,转过头来笑眯眯地问。
张灯想了想,努力从脑海里深处挖掘问题。不挖不要紧,一挖一麻袋。
许许多多问题从他脑海里蹦出来,争先恐后地想从他嘴里跑到空气里。他定了定神,老老实实地张嘴:“我想问,我之前差点死在游戏里,是不是魂穿了?那我之后到的地方是不是冥界?我脖子里这块玩意儿到底是啥?我是不是变成半个阴阳眼了?能不能给我昨晚的梦境解个梦?”
周悠一脸见了鬼的神情盯着他,嘴巴张成了个口,眼睛眉毛皱在了一起。
黄云飞也没想到他问题这么多,拼命眨了几下眼睛,确认自己是没有听清这些问题,思索了一下该怎么去回答,又思索一下该怎么避开天机。
哎,没法避开。
这一个个问题都和他的命运息息相关,哪一个都跳不了。想要回答他,就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不能直接回答他,但也不是不能为他解答。
“后生,你既然求知欲这么强,我便给你指一条明路。”
黄云飞端起架子,一本正经地说。
“你今晚十七时,去坐从香港飞往滨海的那班飞机。如果发生任何情况,你一定要想尽办法拖延起飞时间。”
张灯呆愣愣地说:“就这样?”
黄云飞点点头:“就这样。你就可以知道一切你想知道的事情了。”
周悠看黄云飞像是看到了鬼一样张大了嘴巴。
张灯记得刘白告诫自己过很多次,千万不要坐今晚的飞机回去。这话和黄云飞的对上了号,让他心中升起巨大的疑虑。
刘白到底是什么人?
他为什么会知道今晚的事情?
除此以外还有延伸开来的一个巨大问题——
刘白是不是喜欢他?为什么要冒着身份可能败露的危险告诉自己不能坐今晚的飞机?
张灯摸着自己的下巴,反复推断,认定刘白是喜欢自己的。虽然个中含有什么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