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叫成了老妈,摊谁能像他这么平静?

“六子!六子!”

在连续喊了两声六子之后,小六子跐溜一下窜了进来,捏着嗓子问道:“殿下有何事吩咐?”小六子问完,抬头望过去,见到那个小家伙,脸上一愣,立马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细细巧巧、扭扭捏捏地说了声“太子殿下万福”。

太子殿下?

李然的太阳穴跳得越发突突直响,脸上一僵,越过那孩子,对着底下跪着的小六子沉声说道:“把他带出去,让嬷嬷进来。”

小六子翘着兰花指,朝李然叩首领命,说了声“奴才遵命”,转而朝着小太子恭敬地拜了拜,捏着嗓子说道:“太子殿下随奴才去偏殿用茶可好?”

那孩子只微微皱了皱眉,盯着李然看了片刻,便一声不响地跟着小六子出去了,不过到底还是个孩子,临去时还不时地回头去瞧李然,李然被他看得几乎有些莫名其妙,脸上还得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老嬷嬷很快便进来了,朝李然福了福,问道:“殿下找老奴有何事?”

李然一时不知从何问起,抬起手指了指那个孩子刚刚站过的地方,正想问老人家那小家伙是谁,老嬷嬷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在室内扫来扫去。

李然揉了揉眉心,一脸不解地看着她:“您找什么?”

老嬷嬷听了,脸色一舒,满脸是笑地回道:“听琉璃说咱们的小殿下来了,老奴以为在殿下这儿,不知如今又去了哪里?殿下见着小殿下了?”

李然觉得自己的太阳穴又突突地跳起来了,他按了按眉眼,淡淡问道:“那孩子哪里来的?”

老嬷嬷脸上一愣,随即就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笑着说道:“殿下许是忘了,太子殿下是咱们宫里的。”

“哦,原来是过继的。”

李然点了点头,脸色稍霁。

老嬷嬷听了,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这一笑,却把李然给笑懵了,他一脸不解地望过去,见老嬷嬷脸上带着三分担忧七分好笑地望着他,开口说道:“呵呵,殿下您搞错了,小殿下是您自己的。”

自己的?什么意思?

难道是这个男人出轨,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还被皇帝封了太子?

不太可能啊!就算皇帝再怎么大方,也不至于大方到被人戴了绿帽子还替别人养孩子吧?

李然百思不得其解,老嬷嬷的又一枚重磅炸弹已经扔了过来:“殿下,这是您,您自个儿生的小殿下呀!”

哐当!

李然手里拿着的镶金五彩琉璃碗掉在大理石的鎏金地面上——碎了!

耳边仿似一阵雷电劈过,耳朵里只剩下一阵阵劈里啪啦的声音;头顶上方,耶稣正在笑得一脸慈爱地朝他招手,嘴里还念念有词——恭喜你!你中招了!

李然在心里呐喊——老天爷,不带你这么玩人的!

听到声响,外间候着的几个丫头已经掀帘冲了进来,李然梗着脖子朝她们望过去,连那个孩子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一脸担忧地望着他。

李然突然觉得那小子的眉眼和自己现在这副尊荣确实有几分相像。

这一看无疑又是一阵晴天霹——他这个连姑娘家嘴都没亲过的男人,现在不仅有个老公,还有个会打酱油的儿子!

李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下意识去摸自己的身体,是男人没错。

但这种认识只能让他更加沮丧,因为这副身体显然已经被人拿来当女人一样用过了。

这无异于另一阵响雷,轰隆一声,将他炸了个粉身碎骨!

他瞬间僵硬如塑像,直接挺尸过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妈的究竟是什么世界?

异世安生

李然恢复知觉后,手心里多了一个柔软的东西。

他低头去瞧,那个孩子正一脸倔强地牵着他的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里面满满都是委屈。

被这样一双无辜又稚嫩的眼睛望着,李然觉得自己没那么镇定了,看着握着自己的小手,甩开也不是,握紧就更不是了。

“母后,您不要逸儿了吗?”

小太子噘着嘴,眼睛里已经晕了泪,偏偏还倔强地不肯流下来。

李然一瞬间有些不忍,他这人向来对脆弱的生物没什么抵抗力,当年收了六子当自己的兄弟,也是看那孩子实在可怜,想着好歹得带他混口饭吃。

几个贴身的内侍在一旁看的是战战兢兢,他们这个殿下和小殿下不亲近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反而是那个皇帝陛下还稍微关心一些。

如今小殿下兴冲冲地来了,不会又被冷落吧?

李然这个非正主到底还是让一干人跌破了眼镜,只见他腾地一下坐起来,同那个孩子僵持着对视片刻,脸上表情瞬息万变,但终究还是无奈地轻轻一叹,率先败下阵来——谁让对方只是个屁大点的孩子呢?

他可以戒心重,但是不代表他这个人没有同情心。

戒心,那是对有威胁的人才有的,而这个孩子,应该还对他构不成威胁。

李然认命地将小太子抱上了床,搁在腿上,或许是这个孩子长得实在可爱,他甚至高抬贵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一脸没好气地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哭什么!”

听语气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小太子被他这么一折腾,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把脸埋进他怀里,只滴溜着两只大眼睛时不时地瞄他一眼,到底还只是个孩子。

李然后来居然被他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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