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被礼仪束缚的殿下甚至扔下了伞,体验着霪雨霏霏中一切如烟如雾的浪漫情调。一只稚鸟落在了长凳上瑟瑟发抖,似是伤了翅膀。奥利维亚小心翼翼地将它捧起,送入了端着咖啡路过的侍女手中的银盘上,笑说道:“好好照顾这可怜的小东西。”她眨了眨眼,脸上是无尽的天真与娇俏。而那些面无表情的侍女,早就厌烦了奥利维亚的无聊与放纵,只在她瞧不见的地方偷偷翻了个白眼。

“元帅大人。”

听到这呼声的时候,奥利维亚的脸色不太好看,这意味着那位讨厌的夏赫拉斐尔也走出了屋子。素净的白绢递了过来,奥利维亚的目光从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掠过,轻哼了一声,只捏着袖子擦去额上流淌的水滴。

停在了宫外的马车像是一个铁囚笼,车轮子轧过积蓄着水流的路面驶向前方,奥利维亚趴在了别窗边,掀开帘子看那路上撑着黑色大伞的绅士与贵族小姐,四四方方的宫殿逐渐被甩在了身后。作为王储,她理应待在宫殿中,而就因为那人是拉斐尔元帅,她就得远离那片熟悉之地。

大元帅府离王宫并不算太远,如果奥利维亚想,她可以随时回到宫里去探亲。只不过她那一意孤行将她嫁给夏赫的父亲,总是叨叨夏赫的好,明明是一个如同魔鬼般阴沉可怕的人,好在哪里!在通过同性婚姻法时,她投了赞同的一票,可万万没想到这会将她给送入婚姻的殿堂中。身侧的“伴侣”正闭目养神,那张臭脸看不出分毫的情绪,但是她心中,铁定也是不情愿的吧。

其实宫廷与元帅府也没有什么两样,到哪儿都是贵妇人闲暇而又无聊的生活,身为帝国元帅夏赫忙得几乎看不见身影,或许也有几分刻意地躲避存在,而奥利维亚也乐得清闲,只不过,最令她不堪的是那一个个夜。她们二人既然已经结为伴侣,这同床共枕怕是免不了的。

“所以,你跟元帅大人的生活如何?”女伴暧昧地眨了眨眼,冲着那一脸不耐的奥利维亚问道。

奥利维亚的闺中密友,要算起来恐怕只有一个萨拉温莎。她是温莎伯爵的yòu_nǚ,比起她那些对奥利维亚颇为微词的姐姐们,她与公主殿下可谓是意气相投,只不过,在贵族小姐中,她的风评可不会像奥利维亚殿下那般糟糕。

偌大的马场几乎看不到仆人的踪影,萨拉惬意地眯着眼,也不在意奥利维亚那不悦的神情,又继续说道:“咱们的元帅大人那张漂亮的面孔如同神庙中供奉的女神,她可是万千人崇拜的对象,也不知道你是哪里有不满。”

“不不不,萨拉,你是不知道,那位元帅大人是有多么的无礼和可恶。”奥利维亚挺直了身子,她赶忙摆了摆手,带着几分恶毒地说道,“我甚至想着她战死沙场,永远都别回来了。”

“我亲爱的公主殿下,那样您就成为了可怜的寡妇。”萨拉笑了笑道。

“难道我现在不是么?”奥利维亚满怀怨气地说了一句,她端起了咖啡啜饮了一口,犹觉得难以消除心中的那等愤懑,猛地站起身道,“不要再提起那个魔鬼了!我总有一天要跟她离婚!”奥利维亚换了一身骑马装,干脆利落中又有几分帅气,一坐到那高大的黑马上弯弓搭箭,就像是换了一个似的。谁知道看似柔柔弱弱的公主竟会有如此喜好?王室的成员接受过各方面的训练,可我们这位奥利维亚公主殿下可是气走不少的宫廷教师。

萨拉温莎小姐可没有奥利维亚的这份兴致,她只是窝在了椅子中看着自己的这位朋友,借着射箭抒发着自己内心的强烈不满,同时又有些好奇,外界纷传拉斐尔元帅谦逊有礼,怎么会像公主殿下形容的这般糟糕?

“铮——”地一声响,键位犹在震颤。奥利维亚从箭筒中抽出了几支箭,将靶子想象成夏赫那张可恶的脸庞,手指一松,这离弦的箭如流星。等到箭筒空了,她才利索地翻身下马,捏着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

“奥利维亚殿下,我相信您会是一个合格的骑士。”萨拉笑着说道。

“不。”奥利维亚摇了摇头,目光投向那一望无垠的马场,“我不会遵守骑士的行事准则,我也不会在神庙中起誓。或许皇帝陛下应该让我回到自己的领地去。”

“你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么?”萨拉摇头,叹息了一声。

“没有忘。”奥利维亚应声道。王储,未来的女王陛下,可是一国的权力还是握在了大元帅以及她的阁臣手中,代表着皇家威严的长老会所拥有的最大权利不过是一票否决权,而此时她拉斐尔家族的人已经借着与自己的姻亲关系,进入了长老会。

“我记得皇帝陛下在你十八岁生日之时,将他所能掌控的骑士团赠予你了?”

“是。”奥利维亚点了点头,绽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不足五百人的骑士团在拉斐尔元帅眼中都不够看的,到时候她肯定会大吃一惊。”

“我亲爱的殿下,你还没有打消那念头么?数百年来的传承和法则你要打破么?”萨拉问道。

“我这是重塑帝室的威严。”奥利维亚皱了皱眉应声道。可不乏野心勃勃的皇帝妄图夺回自己的最高权力,然而结局却不完美。身为帝国代表的皇帝陛下竟然被送上了断头台,这实在是皇室成员心中无法愈合的伤疤。

萨拉不支持也不反对,她对自己这位高贵的好友性子了如指掌,撇了撇嘴换了个话题,问道:“过两日是贵妇人的冶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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