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倒水的手顿都没顿:“没有,吃的小炒。”
“欸这就对了嘛。”楼萧崖咧着嘴笑,“到家了也记得别老吃外卖,好好养养,你看你瘦的。”
“知道了。”晏南的语气里带着满满的无奈,嘴角却不自觉抬高,“赶紧吃饭吧,都这么晚了。”
“饿过劲儿了就无所...谓了,妈!?”
楼萧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就看见自己妈正扒着门缝,看脸上的表情估计是津津有味听了好一会儿了。
“没事,你继续你继续。”楼妈妈摆了摆手,“菜还太烫。”
楼萧崖满脸黑线,和晏南说了再见之后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昂着下巴:“我对象!”“我知道你对象!”楼妈妈笑,“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妈看看啊。”
“不看,我害羞。”楼萧崖起身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回头时候又是面无表情酷炫狂霸拽的小霸王,“我饿了。”
“人家都不害羞你还害羞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吃吃吃。小垃圾。”楼妈妈撇了撇嘴,“下来吧。”
楼萧崖家里的亲戚朋友多,还没到过年,走动的次数就非常频繁。
晏南考完试之后开了手机一看,发现从早上八点到现在的快十一点,每间隔半小时就定点定时汇报一下动态的楼萧崖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今天去了我爸那边一个长辈家,绕来绕去我竟然要叫一个十岁的孩子姑姑,疯了。
——刚从亲戚家回来,现在在去小学老师家拜年的路上。
——我三舅妈今天要来了,家里两个小崽子要住在我们家,好吵。
——我妈说她做了快二十个菜,我有点绝望。
——你考试考完了么?
晏南无奈地摇了摇头,单肩,拿着手机给楼萧崖回复消息。
——现在刚出来,等会儿收拾东西之后就回家了。
楼萧崖没有回复,估计是还在别人家里,不能当着人面玩手机。
回到寝室之后,晏南拿了自己的箱子出来,从柜子里拿了几件t恤,叠了三件外套一起塞进去,里扛了台电脑,就出发去了自己和楼萧崖的小公寓。
中途楼萧崖估计是抽空,给他回了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包。
站在拥挤的地铁上,晏南长腿勾着自己的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为了不和旁边个子不高的姑娘争地方,正拉着上头最高的杆子,低着头看到手机上那只耷拉着脑袋的柯基的时候忍不住一笑。
怕他一直盯着手机被数落,晏南和他说晚上再联系之后,就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旁边一直偷偷看着他的姑娘看着晏南猝不及防地抬头露出了一张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暴走的脸,惊得往旁边缩了一缩,立刻红了脸。
后头被她踩到脚的男人骂了一声。
晏南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把自己的箱子挪开让她站过来,自己颇艰难地干脆什么都不扶着站在门口,固定着箱子:“我下一站就下车了。”
“啊…谢谢。”小姑娘手放在自己的背包上,站到角落里害羞看着晏南。
但晏南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视线一次都没有和她相遇过。
到了站,晏南单手拎着箱子下了车。
家里一个星期没住人,家具都落上了些灰。
晏南反正也不急,把被枕套被套换了一套之后,站到浴室里洗了拖把打算好好清理一下。
才没收拾多久,晏南刚弯着腰准备擦一擦地板,就接到了楼萧崖的语音邀请。
“宝!”那头楼萧崖估计是终于得了清净,喊得格外大声,“在干啥呢!”
“嗯…在…拖地。”把手上的抹布洗干净,晏南直起身来用腿顶了顶把拖把的杆子顶起来,换上拖布。
楼萧崖也挺好奇晏南爸妈为什么让这个自己一整年都见不着的优秀孩子拖地。
这种难道不应该是一回家就被众星拱月捧起来炫耀成绩的么??
至少他们家是这样的。
像他这种成绩差的的人,一整个过年基本上头都不用抬。
但觉得这算是别人家的事儿,他也没多问。楼萧崖洗完澡之后只穿了个大裤衩,盘腿坐在床上打开了电脑。
期末这段时间他跟着晏南复习,游戏都快半拉月没上了,几个朋友天天哭爹喊娘地求带。
晏南开了免提,把手机搁在了旁边台子上,安静地听着楼萧崖那一侧的动静。
他和楼萧崖本身也都不是什么太过腻歪的人,没什么你一定得陪我说话的要求。
两个人虽然开着语音,但晏南基本就和听直播似的听楼萧崖打游戏,楼萧崖则一边和朋友开黑,一边想到了什么就和晏南说两句。
楼萧崖那边的朋友听到他腻腻歪歪的动静都忍不住起哄,楼萧崖也脸不红心不跳,一边爆着粗口
领着一队人怼人,键盘敲得震天响,和电脑那头的人还开着外放,四川湖南东北上海,各地方言骂起人来叽里呱啦得能听出来战况十分激烈。
楼萧崖和晏南接的电话却带着耳机,那边刚霸气爆完别人的塔,转头跟晏南却就放轻了语气,扯些有的没的无聊事儿。
晏南本身还觉得家里有些冷清,但被楼萧崖这么一闹,只觉得这人仿佛就还是在自己身边,大大咧咧咋咋呼呼的,闹的人脑仁儿都跟着疼。
估计能算是甜蜜的负担。
听那头战况正酣,晏南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也没说什么,自己就拆了拖布下来去阳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