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宝贝儿子只有他岁数的一半大,他们俩之间已经不是代沟了,是马里亚纳海沟,傅瑞恩引以为豪的各项优点,在邱秋面前,就剩下一项“有钱”还能拿出来品品了。

虽然明知道他们之间的年龄差是现实存在的,但傅瑞恩仍然为此愁心。

他气闷的扔下邱秋去换衣服,出来的时候邱秋正老实的趴在茶几上看书。

邱秋手边放了一碗刚做好的黑椒牛柳炒意面,他眼睛盯着书,手里的筷子随便夹起一根喂到嘴边,“吸溜”一声全部嘬进去,鼓着腮帮子嚼两下,“咕咚”咽下去,再挟下一根吃。

……傅瑞恩怀疑邱秋给他下了咒,要不然他怎么连邱秋吃面条都觉得超级可爱啊?

见傅瑞恩来了,邱秋终于舍得放下课本。他从背包里掏出五沓厚厚的人民币,献宝一样放到了傅瑞恩手心里。

这钱一看就是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一沓沓捋的齐齐的,用扎条绑好,落在一起像是五块粉红色的板砖,沉甸甸的。

“我还是第一次赚到这么多钱呢。”邱秋特别为自己自豪。

傅瑞恩笑着说:“这就满足了?通过赛区决赛的话,能再拿十万呢。”

邱秋满怀憧憬:“那这样的话,我只欠你两千九百九十二万了。”

他的人生就像是一本褒义词词典,里面没有“愚公移山”“痴人说梦”,只有“稳扎稳打”“一步一个脚印”。

傅瑞恩突然产生了一丝紧迫感,他迫切想给邱秋再花些钱,最好让他一辈子还不清。

“对了干爹,这里环境又好、交通又方便,离我们学校就三站地,之前咱们应该在这儿见面的,省的我每次去别墅来回都要浪费一天。”

傅瑞恩一时语塞。

邱秋十分迟钝,即使香江别墅远离市区、他每次进出都是司机接送、他没拿到过别墅的钥匙……他也从来没有意识到,那间别墅是傅瑞恩专门用来金屋藏娇的地方。

傅瑞恩每次去那里都是为了泻火的,只是邱秋运气好到逆天,之前三个月里和傅瑞恩见了五六次,每次在进入正题前傅瑞恩都会因为公司有事被叫走。

结果俩人兜兜转转这么久,糖儿子拿到的第一把钥匙,居然属于糖爹的私人住所。

傅瑞恩是个人精,他故意把话题推了回去:“你喜欢这里的话,那干脆住下来好不好?我这里床大,wifi也快。”

邱秋可不傻,他可清楚他干爹脑袋里在想着什么,才不上这当呢。

以前俩人睡一床,那叫黄香温席,现在俩人睡一床,那叫鸳鸯交颈。

邱秋很硬气的说:“除非我宿舍床塌了,我才不会留宿呢。”

傅瑞恩被顶撞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提议:“要不今天晚上我去你宿舍住,咱们努努力,把你的硬板床弄塌了,明天刚好回来住。”

邱秋被他唬的胆战心惊:“……可,可我宿舍里还有大熊呢。”

“既然是熊,我相信他很擅长冬眠的。”

邱秋:/(tot)/~~

……

手机上的日历本又跳过了一个星期。

某天一大早,邱秋如往常一样去图书馆占座,哪想到板凳还没坐热呢,就接到了大熊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大熊就汪的一声哭了。好歹也是二百多斤的人了,他说话却颠三倒四的,几分钟过去了,一句话都没说清楚。

邱秋急的要命:“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大熊抽泣着说:“秋啊,你……你快回来看看吧,咱宿舍没了!”

啥叫宿舍没了?

邱秋没懂,但直觉这事儿不简单。他骑车的速度像脚踩风火轮,没一会儿就冲到了宿舍楼下。

其实在隔着三百米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不对劲了——远远望去,只见天空浓烟滚滚,而着火的地方正是男四宿舍楼!男四楼的半面墙都被熏黑了,消防车停在楼下,云梯上的救火员正拿着喷水枪在对着失火处猛喷。

大熊和其他十几名同学裹着毯子坐在宿舍楼门口的花坛上,大熊满脸是泪,傻愣愣的看着地上,失魂落魄的模样像是一只被抢了蜂蜜的维尼熊。

见到邱秋来了,大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熊抱上来,不停的抖啊抖。

原来宿舍里有人违规使用大功率电热水壶,结果短路后引着了电缆。他们宿舍旁边就是配电室,天干物燥,火势蔓延的很快,大熊睡得死沉,差点就成烟熏熊了。

他出来的太匆忙,什么东西都没带,连拖鞋都没顾得上穿,两只大熊掌被烫掉了一层皮。

等到火势熄灭后,邱秋和其他几位没有受伤的同学进宿舍里拾取个人物品。其他人零零碎碎的捡出了不少东西,只有邱秋他们宿舍,烧的跟烤鸭用的挂炉一样,望眼望去全是黑漆漆的灰烬。

学校安排同学们住在附近的宾馆里,但因为房间有限,所以本地的同学并没有安排住处,学校发了通知,建议大家回家休息。

……可邱秋他妈远在欧洲,邱秋他爸去外地参加讲座,他的家门钥匙早被大火烧成了铁疙瘩。

他站在宿舍楼下思考良久,犹犹豫豫的拨通了通讯录里置顶的那个电话号码。

专属的电话铃声在恩锐集团顶层会议室里响起,傅瑞恩立即叫停了会议,拿着手机起身走了出去。

傅瑞恩的声音永远是沉稳的、可靠的:“怎么了邱秋?”

邱秋:“……干爹,我最近能住你那儿吗?”

傅瑞恩先是一愣,然后笑着揶揄:“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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