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霖见到枣木手串的瞬间脸色就变了,眼尾都发了红。
那是他亲手刻了送给胡兆的,他一直宝贝得紧,随身带着,非得是濯发洗身才肯摘下。这东西……又是怎样到他们手里的?!
何霖只愣了一瞬,下一秒就虎扑过来,然而青毓早有准备,微微侧身,把身子扭成了一条滑不溜秋的鱼,何霖连他衣角料都不曾沾到。
青毓对他的漆黑脸色熟视无睹,毕恭毕敬的一施礼道:“实乃情势所迫,因而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何先生体谅,请您放心,只要您能一五一十答了,我保证他一根头发丝都不会少。”
何霖面露凶相的看着他,几乎要在他脸上咬下块肉来。
青毓面带微笑同他僵持,邹仪和东山立在他身后,东山这老实孩子从来不曾做过这种勾当,心里头虚得很,但也知道不能泄了气势,于是只好垂下脑袋对着脚尖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得他掌心一片汗淋淋,他正在不动声色的擦手汗,忽然听何霖开了口,声音沙哑得不可思议:“有甚么事进来说。”
说着伸手去关门。
他松了口气,抬头就见邹仪和青毓相视一笑。
何霖领三人进了里屋,四人围坐着一张瘸腿掉漆的破桌,谁也不肯率先打破沉默。
还是何霖闭了闭眼,往后一仰道:“有甚么想问的,快些问罢。”
邹仪这才开口:“何先生果然是爽快人,那么我也不绕圈子,想来您也该是心知肚明,我们想问的无非是当年兄弟大打出手,所为何事?”
何霖心里早有准备,可当亲耳听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