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雪白泛着浅淡青色的肤色,才隐约表明了少女妖怪的身份。

而谈话刚刚开始——

酒吞童子率先急不可耐地发言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天狗斟茶的手顿了一下。

蠢货,在还没有弄明白青行灯此行的目的之前,酒吞童子就率先将谈话的主动权交给了对方。即便是这个流言将酒吞童子本人卷进去了,那也不应当这样进退失措。看看他,哪怕是被安倍晴明大庭广众之下告白,也如此沉稳镇定不慌不忙。

“你是问那个女儿吗?”

青行灯微笑着问,明明是个再礼节不过的微笑,然而在在场三位直男(?)的眼中,却充满了高深莫测的意味。青行灯回答道:“这无关紧要的,我只是挑选了一个听起来最能让你们接受的传言作为敲门砖而已。”

酒吞童子的嘴角抽搐:“这还是最能让我接受的?”

“当然。”青行灯反问,“还有,你真和大天狗发生了不伦之恋,然后两人私奔,安倍晴明横刀夺爱,你无法力敌发誓要从晴明手中抢回恋人……只不过这样的说法流传不多而已……”

“砰!”

大天狗手中的茶壶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他低着头看了一眼泼出来的琥珀色清亮茶水,努力了又努力,才不至于让自己引以为傲的沉稳镇定不慌不忙粉身碎骨。良久,大天狗抬起头,清了清喉咙,声线很是稳定:“我衣角脏了,去换一件。”

鸦天狗哆嗦一下,看起来险些给大天狗跪了:“您去,您去。”

直到大天狗雪白的衣角,消失在门外走廊的拐角处之后,房间内部古怪的氛围才稍微松动了一点。鸦天狗率先松了口气,他这段时间见了大天狗,和见了猫的老鼠没多大区别,都是夹着尾巴做妖怪。

而酒吞童子被青行灯的这一击重炮打得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他们……”他嘴巴开开合合了两次,舌头总算找到了自己应当在的位置,“这也太离奇了吧。”

“是么?”

青行灯用手抵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提起安倍晴明,你觉得,第一反应应该是什么呢?”

鸦天狗:“第一阴阳师?”

酒吞童子:“值得一战的强大人类?”

青行灯:“……”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酒吞童子纳闷地问。

——不对的地方多了去了。

青行灯忍不住抬头,认真端详了一会儿对面两个男性妖怪。两张脸,一个比一个茫然,他们确实是标准的男妖怪,脑子里总是塞满了战斗和肌肉。青行灯一想到自己还要给对方讲解其中的道理,就忍不住觉得头疼。

如果大天狗还在这里就好了。

熟悉人类本性的他,一定能够立刻理解青行灯的潜台词的。

青行灯深吸一口气:“不是。”

“那是什么?”

“是女性杀手啊!女性杀手啊笨蛋!”

酒吞童子:“……”

青行灯火上浇油地说:“更何况,在此之前,还有那种……和大天狗拉扯不清的消息。”说到这件事的时候,青行灯忍不住用娇柔的小手掩盖了一下唇部,不至于让自己嘴角抿起来的小动作被对面察觉了。不过,这明显是她多心了。

酒吞童子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女性杀手这个名号太搞笑了。”他牙疼一样地捂着嘴,嘟哝道。

他还没能意识到,若不是“女性”前缀保驾护航,酒吞童子大概已经成为了某个著名三角恋里的重要分子了——不过,除此之外,酒吞童子意识到了另外一个重要的问题:夜长梦多。

时间拖得越久,可能出现的意外越多。

比如说,茨木童子轻信了他真的有一个女儿,然后找到安倍晴明这里……

酒吞童子猛然打了一个哆嗦,直接从原地蹦了起来:“不行,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本大爷要去催大天狗去。不管到底是阉了安倍晴明还是办了安倍晴明,早点搞定早点……”

他一回头,险些直接撞上某个刚刚回来的大妖怪。

大天狗脸色很是阴沉:“你刚才说什么?”

他说,办了安倍晴明。

酒吞童子情不自禁地沉默了三秒,然后真挚地建议道:“我们去阉了安倍晴明吧!”

……

爱宕山神社的另一头。

随着一声清脆的咔哒声,白晴明打开了摆在面前的盒子。画笔和不同颜色的颜料摆放得整整齐齐。晴明拾起最细的那根兔毫,用指间感受了一下毛笔尖端特有的柔软韧性的触感,赞美道:“……做得很好。”

神乐面容上的表情仍然是冷冷淡淡的,只是在抬头的瞬间,仍然稍微露出了一点困惑:“晴明,你要这个做什么?”

晴明叹了一口气:“只是……也许他喜欢这个样子?”

“他?”神乐敏锐地抓住了这句话的关键字。

然而晴明却没有回答的意思。

神乐又忍不住盯着晴明看,试图从晴明的细枝末节中找出更多的真相。眼前这个外貌俊美的青年,对于忘记过往一切的神乐,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这是她记忆中见到的第一个人。神乐还清楚地记得,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青年伸手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了。

晴明注视自己的目光,有怀念也有茫然:“这是……”

“嗯?”神乐歪着头看着他,这个小动作将晴明逗笑了。他伸出手,像是一个可靠的父亲一样揉了揉神乐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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