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一瞧,可不是柳儿和常喜两个,她面上一喜,走了过去。
那柳儿见了清漪本来是又哭又笑地娇嗔道,“小姐是想急死奴婢,再换个贴心的伺候人,是么?”
清漪还没有打趣,就发现柳儿的脸色变了,因为,她看见了自己身边的齐连黎。
“黎……公子?”
柳儿有些怔怔地看着齐连黎,而后者则对着柳儿微微一笑,“还好不是主仆俩都失忆。”
常喜也是才瞅见清漪身边的这位主,之前满心地都把注意落在清漪身上,一瞧见齐连黎,忙得作揖,“堂……堂公子!真的是……,哎呦,刚刚在鹊桥上的时候,还以为认错了人,您这是啥时回来的啊,都还没进府吧。”
趁着常喜在那跟主子搭腔之际,清漪正好找了个机会,“常喜,这些回头等黎堂哥回府后,自然有老爷、夫人他们去问,你还不快把马车牵来。——还有,三公子人呢?”
“三公子?”常喜搔搔头,一脸茫然,“少夫人,你跟公子走散了?”
正说着,四人身后传来一声埋怨,“好啊,清儿,为夫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你就自己先开溜了?”
常喜看了来人喜道,“三公子,正说着您呐,可巧你就来了。”
清漪则诧异回头,果然瞅着齐连琛手捧着一个纸袋一颠一颠地走来,看那纸袋,便知是包糖炒栗子的,还以为他先走了,难不成,她竟误会了他?和齐连黎的相遇真的只是巧合?
清漪也糊涂了,视线不着痕迹地从齐连琛和齐连黎的脸上划过,这一看,却正好看见了这二人的相视一眼。
蹊跷!
此时,齐连琛已走到她的面前,很诧异地将齐连黎上下打量了一番,而后怪叫道,“堂哥!哎呦呦,这巧得,刚回来么?”
齐连黎的神情却很淡,淡得让清漪越发摸不清状况,“是刚到,恰好遇到常喜和……三弟妹他们。”
三两句话绕开了和清漪鹊桥想见的事,这两个公子的一来一往对话,就像是他们过往的交情并不相熟,像是刚刚久别重逢一般。
可清漪就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她心里觉得这二人是在伪装着,可是,她却想不透他们为何伪装,更可疑的是,怎么这么巧地她才跟常喜提到祁连琛,那家伙就从后面出现了,时间卡得如此微妙,她几乎都要怀疑他是一直尾随她身后,盯着她和齐连黎的一举一动了。
这种自己在明他人在暗的感觉不很爽,尤其是自己又像是无形中被观察探究的实验物……,她低着头蹙眉,忽而,祁连琛将那纸袋递过,“桥头那家不好吃,为夫去了杏园楼附近的那家,那家卖的香甜些。——堂哥,你也尝尝?”
齐连黎婉言谢绝,“不了,既然你和三弟妹会合,我也不好打扰,你们自行回府吧,我要去朋友那住几天,早就约好的,替我先像大伯问个好。”
就这么几句话,齐连黎说完之后,竟然就这样走了,甚是是离开的时候,都没有看向清漪一眼。
这样与之前截然相反的举动,让清漪心中纳闷,可也有些理解,毕竟人言可畏,也因为他心里是真心的爱着“清漪”,才会设身处地地为她的名节考虑,至于他回来后,却并不急着回府,大概……是她在桥上刺激了他,他不想她和他共处齐家而尴尬吧。
别的不说,单凭这个心思,也足以说明齐连黎是个好男人。
心中为齐连黎惋惜的同时,她瞧见柳儿痴痴地望着齐连黎的背影,那眼中的情谊,再也藏不住,原来,每次她跟柳儿开玩笑谈婚论嫁的时候,柳儿总说心里有人,这个人,竟真的是齐连黎。
可是,在这种讲求门当户对的年代,柳儿一介丫鬟,就算当真能嫁给齐连黎,也是个妾吧,如果齐连黎能抛开门户之见,带着柳儿浪迹天涯,也不失是一件美事。
手腕一疼,清漪从遐思中回神,就见祁连琛正死捏着她的手腕,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怎么,为夫的糖炒栗子不好吃?清儿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听他酸溜溜的指控,清漪还没找他算账呢,“来到府外的世界,相公就像是脱缰的野马,买一个糖炒栗子也能绕城三圈,相公还真是放心妾身一个人在桥上啊。”
说起在桥上,齐连琛立即答话,“嘿,清儿还说桥上,说好了让你在桥上等着,为夫买了东西回去,可是差点急得要往桥底下钻了,愣着没看见你的人影!你为什么不‘一心一意’地等着为夫呢。”
为啥?她还不是为了逃开齐连黎的纠缠。虽说最后还是和齐连黎并行离开吧,但总好过和他在桥上拉拉扯扯的。语气一滞,清漪总不能实话实说,难免支吾道,“妾身等得黄花菜都凉了,谁知道相公是不是路遇哪个赌摊一时手痒?幸好遇到了黎堂哥,这才一路下了桥。”
齐连琛轻轻挑眉,似笑非笑道,“说也奇怪,清漪你本失忆了,如何知道那人便是黎堂哥?”
这句话摆明就是试探,不过,这一次,不用清漪开口,终于回了神的柳儿替主子答了腔,“公子,是奴婢……奴婢跟小姐形容过黎少爷的样子。”
“哦——”像是接受了这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