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地将从里间拿出的锦盒往桌案上一摔,下一瞬,她的人便被齐连琛从身后抱住了。“别生气,和我一起过去偏院那边吧。”
清漪鼻子一酸,“别,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店……什么?”齐连琛没明白,也无暇去搞明白,“你别乱想啊,只是去转达二哥的话而已,如果不是他求上门来,甚至是……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去。”
跪?
天下之大,像齐连黎城这种别扭的男人,恐怕真是少找了,既然爱就过去争取,总是缩在后面,他一点都不顾及男性尊严的么?
清漪无语了,对齐连琛也同样无语,“转达,你去转达什么?就说二哥想她还俗?”
“对,说完这个,我就走,既然是二哥的希望,我就去走一趟,至于结果……我已经跟二哥说明白,回不回那是她的事,我不能担保什么。”齐连琛说着,同时又收紧了自己的手臂,“跟我一起过去吧。”
清漪哼了声,“怎么,你怕自己把持不住?”
“胡说什么呢?”齐连琛生气地扭过她的身子,“我是怕你胡思乱想,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该知道!你曾经对我用了平常三倍的春药,我都……”
清漪瞪圆了眼睛,“敢情,当时你明知道那是春药,还……还喝下去?”
齐连琛别开脸,有些赧然,“娘的那些小把戏,她一直以为我不知道,而难得你又这么配合,我怎么能让你失望?——现在你该知道了吧,除非我自己想要,没有什么能强迫我。”
说到最后,还不忘表明心志。
清漪咬着下唇,而后由衷地说道,“你的态度太中庸,这是一种传统的谦恭思想,算是优良品德,但是,却常常会让一些本该快刀斩乱麻的东西,变得剪不断理还乱,在你认为,是不伤害人,殊不知,却是让别人长痛不如短痛,二嫂就是那样,说真的,我认为,她一直对你有着幻想,完全是因为,你没有让她彻底绝望。——你懂么?”
齐连琛点点头,“你说对了大半,其实,我有拒绝,可我也不明白,二嫂心底里的执着,到底是从何而来。……唉,不管怎样吧,今天,我会跟她说清楚!陪我一起吧,我真怕你乱想。”
清漪没好气地说,“放心吧,再乱想我也不会选择出家的。”
“你……”齐连琛气结,“你真不去?”
“不去!你自己的fēng_liú债,自己去了结。”
齐连琛咬着牙,捏住她秀气的小鼻子,“你真是……”
清漪甩开他的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贤惠么,这就是我的本性,如果不能接受,你可以纳妾!”
“又胡说什么呢?”齐连琛快抓狂了,“好,好,是为夫的错,清儿娘子这样最可爱,最让人……欲罢不能,以后就按你的本性来,为夫会绝无怨言地宠你、绝不纳妾,好不好?”
甜言蜜语谁都爱,不管他说得有几分真假,让一个封建大男子思想根深蒂固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来,清漪已经知足了,凡事都要循序渐进,相公也应该慢慢调教,不是么。
终究,齐连琛那是拿上清漪给的东西,来到了偏院。
在偏院里,四小姐终于如愿以偿,可以和秦雅韵分房诵经。
虽说出家了,可是四小姐的心境却还是与从前差不多,只是知道了三缄其口的重要,学会了封住自己的嘴而已,所以,对于清漪送来的东西,自然是美美地收了。
而难办的,是秦雅韵这边。
杵在那厢房的门口半响,齐连琛才抬起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秦雅韵清冷的声音,“连城,你别再费心思了,你再这样继续打扰我,我直接搬出齐府,去城郊的尼姑庵!”
看来,齐二公子确实是碰了不少钉子,以至于秦雅韵一听敲门声,就误认为是他。
齐连琛的脸色稍冷,站在门口就这样开了口,“这一趟我本不想来,看在二哥千拜托万祈求的份上,才给你转达一句,如果你还对二哥有一点点情谊的话,希望你还俗。你……”
他话未说完,门就吱呀一声开了,露出秦雅韵那张欣喜的脸。
大概是想到此时是一身素服装扮,又剪去头发,秦雅韵见到了齐连琛后,又惊呼着摸了摸头顶的尼姑帽,白了脸色,“我现在这样子太丑了,你……”
“二嫂,话我传到了,请你三思。”
完全的公事公办,可秦雅韵置若罔闻,竟带了几分羞怯道,“你专程来,就是为了让我还俗?真想不到……你会来,来,进屋里来!”
虽然觉得话有些伤人,可齐连琛真的很想说一句:她是不是敲木鱼,把脑袋都敲傻了?
“是二哥让我来的!男女有别,独处一室毕竟不好,我们就在这说话吧。”
“这里?时近中秋,有些冷了,别在门口站着,进来吧,这偏院不会有什么人来。——至于男女有别,呵,你不用担心四妹会说什么,她昨夜还把一个小和尚带进房里,啊,当然,我也会装作不知道。快进来吧。”
齐连琛觉得头疼,关于四妹的种种,此时他也不想多过问,而传话的任务,他也已经送达,如果对方听不懂,他不介意再说一次,“不了,这次来,真的只是为了给二哥传句话,是‘他’想让你还俗。——来时,清儿有些东西给你,算是中秋礼物。”说着,他将礼盒捧上。
这一次,秦雅韵终于肯面对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