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石桌,木制矮凳上垫着厚厚的皮毛毡,鹅卵石铺地小路延伸到那石桌傍。

“呀,这院子真美啊!”轻晨轻呼,清脆的声音在这冬日更是显得动听,如铃铛咚咚作响。

戴丞相戴世矩还没进院子就听到女儿的叫声,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轻晨正准备让绿意烹一壶好茶,往那石桌上消磨时间,就见一中年男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身穿一袭深紫色的朝服,腰系深红暗花锦带。宽带金丝绣边,极为考究。身材适中,并不显高大,腰杆挺直,到显出了几分挺拔精干。迈着沉稳的官步没几下就走到了屋檐下。

老爷吗?轻晨想。这样子,此人应该是这身子的爹爹,众人口中的老爷了。

果然,还没等轻晨有反应,绿意已经俯身行礼恭恭敬敬道了声:“老爷。”

早上起床着衣时轻晨已经弄清楚了这晨儿的父亲是海天朝的左相,可那又如何,她轻晨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企业管理者还怕了这古人不成。

轻晨并没有俯身行礼,也不知道该行什么样的礼,只是走下台阶道了声:“父亲。:p..ne”柔细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直直的看着这所谓的爹爹。

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宽额方脸、浓眉剑眸,眉宇间闪着凌厉,眼睛深不见底,精光闪闪,一看就是老谋深算之辈,不愧是一朝权相。挺拔的鼻梁下薄唇抿着,人道薄唇之人能说会道怕还真有几番道理,想来这海天权相也该是个能言善道的主儿。看着面貌年轻时也该是个偏偏佳公子,到这个年纪也还能混个中年熟男称号。

戴世矩见这小女儿竟直直的盯着自己,不卑不亢、气定神闲。不禁更是诧异,一抹惊异从眼底一闪而过,但是也足够轻晨捕捉到了。

“晨儿,身体好多了吗?怎么到院子里来了?”戴世矩扯了个还算和蔼的笑,问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小女儿,打量着轻晨的神色。他直觉今天这女儿很不一样,眉眼间自是一片安定闲适,在自己的注视下竟能不动声色、不露惊慌。要知道朝中多少大臣被这么盯着多少都会显露张惶呢。不知道这小女儿是天真还是真不惧怕。

“多谢父亲大人关心,晨儿好多了,这几天劳父亲烦心实在是晨儿的不是。”轻晨淡淡的道,清冷的语调不显亲近。轻晨直觉不喜欢这个父亲,也感觉这身体视乎对这个父亲并不亲和。试想女儿病了几天好不容易清醒,到第二天才讪讪来看望的父亲怕是也不怎么待见这女儿,何况这丞相眉眼间还有着那么刺眼的凌厉。来了这院子也没有要进房的打算,要不是这晨儿身份尊贵,连来都不会来吧。走过场吗?姑娘还不稀罕呢。

“恩,病了这几日竟似长大了,好利索了就去宫里多坐坐,太后也很是惦记你。”以前这女儿在自己面前总是低着头,说话也软软绵绵、畏畏缩缩,这次竟能如此大方得体,看来这生场病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女儿谨记。”呵呵,轻晨心里冷笑,才这么小的孩子也要拿来利用。多跑跑宫里好为你的富贵豪权铺路么。三句就提太后,这以图也太过明显了吧,真拿自己当六七岁小女孩哄呢。

“好好修养,用什么跟纪言说,多补补身子。过几天没事了,给你也请几个师傅,也是年纪学点东西了。没事我就先走了。”说完就转身步了出去。

轻晨连一句恭送父亲或是父亲慢走都懒的多说。冷眼看着戴世矩的身影消失在庭院,转头吩咐绿意备好茶点径自往松下的小桌走去。

绿意觉得今天的小姐真的很奇怪。平时很怕老爷的,每次见老爷都小心翼翼的,但又总盼着老爷能多看看她。可今天小姐怎么这么冷淡,而且还这么有气势。摇摇头,还是快去备茶点吧,小姐是越来越怪也越来越厉害了。

嫌院里桌边的木凳太硬又没个依靠,轻晨便唤了人把屋里的紫沉木印花躺椅搬了出来,铺上厚厚的棉垫,又压了床皮被。现在她身下凌乱地摊着的可是一床豹纹皮被哦。轻晨再次用手去摸了摸,柔软而舒适。豹皮毛绒细柔平齐、斑纹清晰、色泽鲜明,这样的手感是不可能造假的,这是一床真正用豹子皮制成的皮被哦。

轻晨以前也有一件豹皮的小夹袄,是爸爸送给自己的15岁生日礼物,整整花了十多万,当时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同学。而就那么一件小袄就那般昂贵,更不用说如此一件可以铺满整张床的皮被了。可最重要的是在现代豹子都快灭绝的地方就算再有钱也是买不到这样的皮被的。

这豹皮被子显然是好几张豹皮拼凑缝制的,而且花纹、皮毛手感搭配的完美无暇,就象是一张一样。哎,这古代就是好啊,好东西真多。

轻晨懒懒的躺着,身体软软的陷进了身下的皮毛里。太阳暖暖的,真是舒服啊。老天真是厚待自己啊,不仅让自己再世为人还有这么好的生活养着,这么美貌的容颜享着。哎,今生就算总被困在这四方天地里也该是满足了。人要容易满足才会常乐嘛。

唤了红研来候着,一个下午轻晨就懒懒的倚在桌边吃着茶、品着糕点、晒着太阳,和红研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惬意的过去了。不过今天下午的收获应该是颇丰了。

首先弄明白了这身子跟她老爹的关系真的不怎么,接着旁敲侧击的也从红研嘴里套出了这府里的大概情况。

原来这晨儿姓戴,这府邸是当年长公主靖恪殿下出嫁时候御赐的驸马府。长公主下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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