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傅成蹊为自己的发现欢喜时——
“大师兄,你是连昭么?”白简行全身上下湿漉漉的,披在身上的外袍不停地往下淌水,手中提着一尾垂死挣扎的石斑鱼,淡淡地扫了眼正在吃草的傅成蹊。
傅成蹊瞧了眼落水鬼似得白简行,怔了怔,又瞧了眼他手上那尾鱼,旋即一笑道:“早晓得你去捉鱼,我何苦嚼这草。”心中却道:这小子行啊,去降火的同时还不忘摸摸鱼,够细致体贴的~思及至此嘴角不自觉地微微扬起。
白简行瞧在眼里,不言语,浑身上下滴着水便去处理那鱼。
“阿简,你去换衣服罢,别着凉了,这鱼我来弄。“傅成蹊摸了一把架在火上的衣服,这次彻底干透了。
“无妨“
“乖,去换衣裳。“傅成蹊摆出大师兄的架势不屈不挠。
“大师兄歇着罢。“语气坚决,不为所动。
傅成蹊微微眯起眼,心道这小子还真把自己当小媳妇宠着了呐,于是故作倜傥样嘴角一勾:“阿简,你这般不听话,可是要让我帮你把衣服扒了才开心?”他深知白简行不敢贸然对他做出什么,故而才敢说出此等放浪不羁的混账话。
白简行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微微侧过脸,眼神闪了闪,嘴唇微动最终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末了淡淡道:“好罢。”
傅成蹊心满意足地接过鱼,用天鱼草露将鱼洗净,架在火上来回翻烤,不多时便脂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白简行换了衣裳默默坐在傅成蹊身旁,盯着篝火若有所思。
天光将明未明,风吹动天鱼草发出瑟瑟的声响,傅成蹊叹了口气道:“这须臾岛似无白昼黑夜,永远这副天将破晓的样子,也不晓得我们被困多久了。”
白简行正色道:“海之虚处于现实与虚妄的缝隙间,无时辰变化,更无四季交替,此处时间应是凝固静止的。”
傅成蹊无奈地勾起嘴角:“所以被困了多久也无从得知了?”
白简行淡淡地点了点头。
傅成蹊啧了一声苦笑道:“这么说倒是可以长生不老了——”翻了翻架在火上的鱼,继续道:“想想还真是挺可怕的。”
白简行微微蹙眉,不解道:“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