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那个……”顾怀忍不住开口劝,“方才五师兄的神色分明已起疑,他术法和境界都在你我之上,若他要抢怎么办?其实再过几个月便是月神祭,你去拿月神传承,也是很好的啊。”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拿到月神传承?”凌容与又回过头来,神色坚定,“再说,我只要山鬼传承——我已经找了很久了。”

顾怀饱含疑惑地看过去,凌容与很快地交代了作案动机。

原来圭泠界中关于诸神传承有着隐秘的记载:十尊神中,日神最为慷慨,每十年便会给出一份传承,而月神也会每隔五十年给出一份传承,因此这两位的传承虽也珍贵,比起其他几尊神来却并非举世无双,尤其是已经陨落的七尊神所留下的传承,那都是他们最顶级的装备。

山鬼就是其中一位,他的传承中有三样东西,都需要合体期以上的修为方能修习或使用,除震山饮雷诀,还有雷冥体和神灵钰。

凌容与想要的就是这个能无中生有,堪比造物之能的神灵钰。

“……”顾怀感觉自己有责任拯救一下世界,小心翼翼地问,“你要这个干嘛?难道……”

“你不想让千目他们变成真的么?”

“……”那真是非常不想。

似乎是他脸上的恐惧太过明显,凌容与翻了个白眼:“早告诉你,他们不会随便伤人了。”

顾怀满脸写着不信。

“真的不会,”凌容与气得在房里转圈,“那四个跟着我的人,你不记得了么?他们咬你了么?”

那四个被殿主收走了一魂的傀儡?

顾怀好奇地抬眸:“这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千目是蛇,百刃是蜘蛛,四煞是猫,银羽是鸟,飞骨是狗。它们都是我养过的灵物,心智不全,却也有一丝灵智。”凌容与郁郁别过脸,垂下眼眸,缓缓道,“十岁的时候,我被另一个界峰的人掳走,飞骨跳出去咬那些人,第一个被打死。”他顿了顿,又咬牙接着道,“被困之后,我将银羽放出去报信,于是它被一箭射死。接着千目和四煞为了护着我不受刑,都死了。百刃偷偷爬出去,将父亲的人引了过来,但我得救之时,它也力竭而死。”

他的声音平淡而低凉,似乎已没有多少悲愤,顾怀却听得十分心酸——一个十岁的孩子身陷囹圄,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宠物一个个为自己而死的样子,那是多么绝望和无助呢?

“父亲杀了那些人,那有什么用呢,我的朋友一个都没有了。”

“最后母亲请来了一位召灵师,施法将它们的魂魄招回来,暂且放在傀儡之中,但是因为时隔太久,只寻回四缕魂魄,百刃的魂魄一缕都没找到。”

“我发誓一定把他们救回来,”凌容与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小时候,我给他们取了威风的名字,却改变不了它们的弱小。这一次,我会让他们变得名副其实。”

顾怀眨眨酸涩的眼睛,忍不住凑过去抱了抱他,温声道:“好。”

凌容与愣了一下,耳朵尖都红了,一把把他推开,皱眉嫌弃道: “做什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嗯嗯,”顾怀心中好笑,“那你知道山鬼传承在哪么?”

凌容与一挑眉,得意极了:“自然知道,我家的记载中说‘东君北炎待,山鬼槐下藏’, 我入出泉宫之后,将这里所有的槐树都挖过了,什么都没找到。”

那你在得意什么……

顾怀推开窗户看了眼,犹豫道:“……这里似乎也没有槐树啊。”

“当然没有,”凌容与故作神秘地压低了声音,“可那院门上的牌匾,是槐木做的。”

“这……”顾怀迟疑地转眸看着他,觉得十分不靠谱,“可是别处的牌匾万一也是如此呢?”

“怎么可能?我们山殿的牌匾,全是灵石所刻,出云殿上是一块极品流云玉,最不济的,比如你们水阁,至少也是小叶紫楠。出泉宫堂堂四大名门,怎么会用槐木做牌匾?”

“……”怪我见的世面少。

顾怀无语片刻,又道:“那你为何还要十天?既然知道是在牌匾下面,我们晚上偷偷来拿就是了。”

“万一指的是地下呢?谁知道它埋得多深啊?”凌容与经验十分老道,“但十日足够把它挖个底朝天了。”

“原来如此。”顾怀信服地点点头。

于是当夜两人从牌匾下方找到传承的时候,场面一时十分尴尬。

凌容与瞪着嵌在牌匾后方流光浮动的三颗灵石,简直出离愤怒了。

他把所有的山头都挖遍了,山鬼传承却就这么大喇喇地待在一块破牌匾后面,什么禁制都没有!谁路过都能顺手拿走!

“快拿着吧。”顾怀忍着笑,一把把他的手按在那三颗石头上,风声鹤唳地看着四周寂寂的山林,连声催促起来。

此时他们两人挂在门梁上,摇摇晃晃地踩着飞剑。

顾怀十分担忧自己的御剑术不足以支撑到他拿走传承,何况……谁知道会不会忽然杀出来个程咬金?这种剧情就算主角光环在都不一定能保证不横生枝节,何况凌容与八成还是个反派,实在耽误不得。

凌容与也不敢耽搁,给他一催,心又跳得快了几分,捻了一个法诀,双指一挥,划破右手,将血滴在石头上,那流光便渐渐从灵石中苏醒一般,霎时间光芒大盛。

顾怀拢眉看着他将满是血的手掌狠狠印上去,正有些心疼,忽觉一股大力势不可挡扑面而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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