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忘言嗤地一笑:“傻孩子,女人抢男人,可不是这样抢的。”

衡小芜笑着仰头看她:“……那你教我!”

“好啊。”戚忘言拂袖坐回琴前。

衡小芜听她弹了一曲,忽歪头问道:“你为什么不去见他们呢?”

“最近府中失窃,尚未查明,我无心见外客。”说着戚忘言抬眸看她一眼,“你还没告诉我,你来生死城,是做什么?”

衡小芜殷勤地倒上一杯茶递过去,笑道:“来看戚姐姐你呀!”

“你我自于东灵雪山相识,一别已是五年,”戚忘言抚弄着琴弦,缓缓道,“此间你早知我是生死城主,却从未来看我。”

“……”衡小芜讪讪一笑,“戚姐姐,你总是这么聪慧。”

“是么?”戚忘言一笑,招手唤来身后静立的男子,“这茶已凉了,你送衡小姐出去吧。”

“……别啊,我说!”衡小芜忙一把拉住她袖子,“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人!”

“找人?”

“七峰之乱时,我曾差点被人抓走。父亲说,当时有个散修路过,救了我。”衡小芜撇撇嘴,神色不屑,忿然抬眸,“就为这个,他竟要将我许配给此人!”

戚忘言一笑:“所以你就来找他?”

“是啊,”衡小芜冷哼道,“不就是救命之恩么?怎么报不是报?我就要找到他,叫他趁早走得远远的,别打我的主意!”

“他来过生死城?”戚忘言满脸戏谑,手下弹起一曲凤求凰。

“可不是么?”衡小芜嗤笑道,“父亲说他是去年城中生死擂的擂主,叫什么章烨。谁知胜了擂台之后便不知所踪,父亲得到消息便派人四处寻人,直至今日都没寻见。”

“铮”地一声,琴音一乱,戚忘言蓦地停手,按住不停颤动的琴弦,垂眸道:“此人,我倒也不知去了何处。”说着她抬眸冲那默然静立的男子淡淡一笑,“茶凉了,去换一壶热的上来。”那人颔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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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徒四人在那里坐了一天,直到夜幕渐深,才回到客栈。这一日,司空磬与迟弦郁去城中查探了一番,果然已有无数修仙者被涅槃焚天掌吸引来此,报名参加了八月的生死擂。

“那场面,嗬,”司空磬挥了挥手,端起茶杯干了,砰得放下,说书一般,“那叫一个门庭若市,热火朝天!若是把那名单展开,非从生门铺到死门不可。”

迟弦郁恭谨地立在一边,对两位师父道:“乾元门,风地观之人也都到了。乾元门来了四人,报名的乃是其门中八仙之一的‘孤仙’廖君晗。风地观来了五人,其中一人是‘三皇五帝’中的‘地皇’赵禅。”

……看来涅槃焚天掌的吸引力的确很大,这两人都是两派弟子中的佼佼者。

顾怀暗暗想着,乾元门的人也来抢这个功法,也不知是他们起内讧,生死城城主不肯将功法拿回乾元门,还是他们合谋唱大戏?

“乾元门那几个,那可真是面目可憎,一路横冲直撞,把其他人都挤到一边儿去了。有人出声制止,你们猜怎么着?直接打死了。血肉横飞啊!”司空磬愤然一拍桌,没说自己被迟弦郁拉着才没冲上去干架的事,转眸看一眼凌容与,摇头唏嘘道,“同他们比起来,咱们山殿那些,可真是一群小可爱。”

“……”

现场唯一小可爱代表凌容与抬眸一笑,手里的光顿时变成了一把匕首,刷地劈掉了桌子的一角。

顾怀噗嗤笑出声来。

齐蕴真皱眉道:“说话归说话,别破坏桌椅。老板娘是我朋友。”

俞夫子含笑看了他们一眼,又问:“可曾查到李逐的消息?”

迟弦郁面露犹豫之色:“查到了一些,不过……”

司空磬正色道:“这里也有过一个李逐,此人身世倒是甚为凄凉。自小在城中长大,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是城中无人不识的地痞流氓。可这个李逐幼时便被人打断了一只腿,是个跛子,且去年参加生死擂之时已经死了。”

迟弦郁拢着眉接口:“故而,他不可能是去年刚入出泉宫的李逐,”

“可这不是太巧了么?”凌容与来了兴致,“也许是假死呢?也许他把腿也治好了呢?”

司空磬道:“可城中人对他相貌的描述,也与我们所见过的李逐大相径庭。”

凌容与一摊手:“也许他习过幻形术呢?”

“……” 众人无语的目光中,俞夫子鼓励地一笑:“并非毫无可能,但若是幻形术,他死时便会恢复原貌。”

“他不是死得血肉模糊么?”

司空磬道:“可生死擂上,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会有假死之人?死者尸身亦都被运入死门了。”

顾怀觉得脑中一片混乱,似乎飞过了什么极重要的念头,却怎么都抓不住头绪。

“不过,去年生死擂倒是有一桩怪事,”司空磬沉吟着道,“那就是最后赢得擂台的擂主,一个叫章烨的人,竟然失踪了。不过,此事应与我们无关。”

……失踪了?应当是不愿从了乾元门,被城主杀了吧。

顾怀默默打了个激灵,暗想,只有他失踪?难道往届的擂主竟然都从了乾元门?

迟弦郁言归正传:“师父,咱们如今如何是好?”

一位弟子提议道:“不如我们也去打擂。有齐师父在,还会输么?”

参加生死擂获胜,拿回悬赏,的确是最保守的做法。但顾怀知道,即便真的胜了生死擂,也拿不到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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