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辰则有点别扭地拧着身子,眼睛盯着漆黑一片的舷窗,如果韩韶军此刻睁开眼睛,能看到他眼底深处的仓皇。他轻轻拍打韩韶军的后背,缓慢地节奏似是在安抚韩韶军,又似是在安抚内心的焦躁。
“回来干什么?”姜辰嘀咕着,“病成这样,下飞机直接进医院吧。你那群手下也太蠢了,什么都得你亲力亲为。”
韩韶军微笑,此时此刻的唠叨都能让他感到甜蜜,他微微仰起头,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姜辰。
姜辰起先不在意,时间长了被他看得有点别扭:“看我干什么?”
韩韶军笑容更深:“你亲我一下。”
本来对这样一份恋情,韩韶军总还是遮遮掩掩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此行受了姜辰感染,他突然壮了胆,不再遮遮掩掩,公开索吻。
反倒姜辰不好意思了一下,扭扭捏捏地凑过去,在唇畔即将碰触的刹那,对上了韩韶军炽热的双目。难道因为发烧,眼神也会变得灼热吗?姜辰这样想。同时他开始心慌,虽然对事情的内幕还不太了解,但他意识到他似乎做了很不好的事。
他早晚会知道的,该如何面对他?姜辰心虚地眨着眼,保持着两人近在咫尺的距离,许久都没有吻下去。
韩韶军看他眼神闪烁的模样,没有想太多,把理由归为害羞:“怕什么?你不是说要光明正大的,要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是你的人吗?”
来时的飞机上,姜辰曾这样说,归程的飞机上,被韩韶军说出了口。
姜辰弯腰,压住韩韶军的唇,舌尖在他的唇缝中轻舔了一下,韩韶军顺势微微张开嘴,姜辰又深入了一下,舌头短暂地缠绵。
毕竟还有旁人在场,他们没有忘乎所以,浅尝辄止的一个吻后,姜辰忽然用尽力气把韩韶军抱在怀里。
韩韶军惊讶地推了他一把没有推开,以为他一时忘情,于是笑容更深:“你压着我的手臂了。”
“韶军。”姜辰的声音有点闷,“你是喜欢我的吧?”
韩韶军笑了一声,挣扎着稍微坐起身,唇靠在他耳边,随着火热的气息,一句悄悄话送入他耳中:“我爱你啊。”
姜辰像被电了一下,从心脏到四肢都是麻痹的。
一下飞机,就看见陈卫宁等在机场,他穿着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长裤,站在黑色的车边,面色苍白冷峻。韩韶军并没有察觉什么,但姜辰发现自他出现后,陈卫宁的视线就像毒蛇一样追随者他,好像要在他喉咙上咬出一个洞。
是他查到了什么?姜辰脚下一顿,但很快掩饰过去,神色如常地拉着韩韶军向他走去。
走到车边,姜辰先把韩韶军扶上车,然后扶着车门没有上车的意思:“你先走吧,我叫人来接我。”
韩韶军还没有开口,一向少言的陈卫宁倒先开口:“姜少上车一起走吧。”
姜辰眼神扫过去,他的眼神很凌厉,尤其是刻意摆出气势时,没有多少人能承受住,没想到陈卫宁就像一尊石膏像,冷漠地迎视。
韩韶军探出来,握住姜辰的手:“上车吧,你叫人来还要等,多麻烦。”
韩韶军这么说了,姜辰也只得上车,当他在车上坐定时,一抬眼看见陈卫宁正透过后视镜冷冰冰地注视他。心跳漏了一拍,但姜辰很快反应过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什么东西!韶军跟我生气也就算了,一个小跟班也敢给我眼色!
他正要开口训话,陈卫宁已经收回视线,发动汽车。
车辆驶出机场,韩韶军还是有气无力地靠在姜辰身上,发烧太消耗体力了,只是从飞机到门口短短的几步路,他就走得有点喘。如果是平日他肯定撑着不让人看出病态,不过眼下身边有姜辰,他就不用精心假装,能靠就靠了。
“现在去哪里?”韩韶军的说话声也有点绵软无力。
陈卫宁忧心忡忡地瞄了他一眼:“韩总你身体要紧吗?”
“我没事,说正事。”韩韶军摆了摆手。
“都快烧晕过去了还没事?”姜辰插嘴,“赶紧送你韩总去医院。”
“现在我们正在去医院的路上。”陈卫宁面无表情道。
韩韶军皱眉:“我下飞机前吃过药了,不过是一点点发烧,没什么大不了的。小赵人找到了吗?”
陈卫宁闻言,垂下了眼,片刻后才直视前方,抽了抽鼻子,眼眶微红:“找到了,已经送医院了,所以我们就去医院。”
“医院?”韩韶军惊讶,随即眉头皱得更深,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
赵文彬的情况比韩韶军想象中还要严重,他们是在重症监护室见他的人。韩韶军没见过赵文彬几次,印象中是个文质彬彬的青年,跟一个普通白领没有太大的区别,可现在他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身上裹得像木乃伊一样。
陈卫宁虽然没哭,但眼镜鼻子红成一片:“我是在昨天晚上你家门口发现赵哥的,医生说他身上多处骨折,脾脏破裂腹腔出血,还有一定程度的脑震荡,是遭到了暴力殴打。”
韩韶军严峻地盯着病床上的人,不再见平日里的温和。
陈卫宁继续道:“我调取了监控录像,一辆车经过门前把他丢在门口就走了,车牌号上有遮挡物,查不到来源。”
韩韶军脸色阴沉至极,肆无忌惮地将人打成重伤,像扔垃圾一样往外一扔,简直可以说是无法无天目无法纪,再者,不是扔在别处,而是扔在自己家门口,根本就是一种示威,也就是说,他们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