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小店,不知道好不好喝,暖手倒是可以。”

“我又没有那么讲究。”何逸抿着唇,双手稍稍用力握着纸杯,半晌又抬起头看着穆白秦,眼神好像有些期待又好像充满了试探,“你……”

穆白秦下意识就把他的话打断了,“你学校快到了。”

何逸啊了一声,又点点头,终于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穆白秦其实也不知道他会说什么,但是看到他那样子的神情,直觉就不能让他继续说下去,否则自己一定不能控制住自己了。

“我送你进去吧。”车停在了学校的后门口,刚好离何逸的寝室楼栋比较近,何逸只是心想怎么不停在前门呢,那样他们还能走好长一段路呢。“嗯。”

这时候时间其实还不晚,男生宿舍还是有些噪声的,打游戏的打游戏,玩牌的玩牌,还有几个人在窗口嬉笑着放声高歌,估计是喝多了。

何逸住在一楼最旁边的一间,男生寝室的楼栋并不会像女生寝室那样严进严出,所以穆白秦进去的时候门卫看见是个男的之后眼皮都懒得多抬一下,刚走到宿舍门口就听见楼上有人打麻将的声音,搓牌的响声十分清脆,伴随着几句骂骂咧咧的话语,穆白秦不由得皱了皱眉,问何逸:“这是怎么回事?”

“楼上的学长新买了一台麻将机,这两天玩的正嗨。”何逸有些无奈地笑了,“估计还要打到半夜吧。”

“学校准许学生在寝室里可以打麻将?”

“这个也没有硬性规定,他们也算不上聚众赌博,就是玩玩而已。”何逸说,“上次查寝宿管部的人和他们说过一次,但是没人听。”

穆白秦不由得觉得好笑,“你不是学生会长?这都管不了?”

“哪有那么容易,管的太严学生都记恨我们学生会,管的松了学校领导又不满意。我们学生会哪,其实就是里外不是人。”何逸笑了笑,“你知道嘛,我们会里最招人嫌弃的三大部门——学习部,体育部,宿管部。一个查课,一个查操,一个查寝,估计骂过他们的人都能把整个田径场站满了。”

“我最开始进的就是学习部,有段时间学校领导抓的紧,几乎每节课都要查课,迟到旷课的还要通报批评,那时候走在路上十个人就有两个在骂我们。”何逸说,“还真是挺委屈的,我们从这栋楼跑到那栋楼,其实也很累,只是别人不会这么想,只是觉得天天查来查去烦死了。”

穆白秦难得听见何逸说这样的话,因为在他看来,虽然何逸年纪不大,但为人处世方面都已经很是老成了,他还以为这些事情在何逸看来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现在才发现原来何逸也还是有同龄人一样的烦恼的。

“但我觉得,应该没人会讨厌你吧?”穆白秦开玩笑道,“我听说你在学校里可一直是零差评。”

“也没有,女孩子还好些,对我颇有微词的男同学还是有的,那时候也和几个人有过摩擦。我们学校今年新出来一个规定,大一新生需要跑操,大概就是一千米的样子,跑两圈走一圈。”

“有个刺头人物联合全班的男生抗议,觉得应该取消跑操,他的理由就是我们这些学长学姐都不用跑,轮到他们就要跑了,而且学生会天天查操,但是自己却不用跑。最后没办法,我只好让全体学生会的人都跟着他们大一的学生跑,这样子虽然会里有不少人叫苦不迭,但那些新生终于还是心里平衡了一点。”

何逸其实从来是不会把自己在学生会的工作上的问题告诉别人的,遇到麻烦也是尽量自己想出解决的办法,毕竟他是学生会长,如果他都表现的手足无措了,那底下的部长干事岂不是更乱套了,他作为这样的身份,就必须做出冷静自持的表率来。

但是穆白秦不是别人,他是很愿意讲给他听的,这样自己反而觉得更轻松了一些,可能也有年龄上的原因,穆白秦毕竟经历的更多,如果讲给室友同学之类的人听,反倒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在门口停留了好一会儿,何逸这才意识到这一点,便说:“那,我先进去了。”

穆白秦嗯了一声,等何逸要推开寝室门的时候忽然又开口问:“不会吵到你休息吗?”

“啊?”何逸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就是,楼上的同学,不是在打麻将么。”穆白秦有些不自然地把停留在何逸身上的目光挪开了,视线便落在了寝室门上贴着的一张表,淡粉色的纸,上面打印了寝室的人员名字、班级以及辅导员的联系方式。他的目光一直在何逸那两个字上打转,明明只是普通的两个汉字,还是用最寻常的宋体打印出来的,并没有什么好看的,他却仿佛欣赏书法名家的作品一样认认真真地端详着。

“也还好吧,我……”话说到一半何逸忽然明白过来什么,又改口道,“就是有时候会觉得睡眠不足。”

“那,你要不要去我那边。”穆白秦感觉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笨拙过,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明明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却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可是下一秒何逸给他的回答却是“好啊”。

穆白秦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怎么的了。

最后只好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司机对于他们两人去而复返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讶异,只是又默默地按着穆白秦说的将车开回了穆白秦住的宅子里。

何逸还是第一次去穆白秦家。

不过和他想象的也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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