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平想，要是真能这样就好了。
车祸发生的时候，沈洛平就想，穆白秦可不能死啊。主角一死，那么任务直接宣告失败，要是何逸死了，没准临死前还能把虐值给刷满了。
反正又不是真的，沈洛平也就舍己为人了一把。
不过这样对穆白秦确实有点残忍了。
何逸要是死了，穆白秦真的能伤心死。
拿个不太恰当的比喻，这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穆白秦笃定了自己会不久于人世，结果偏偏没有料到那个人竟然会先自己一步，走向死亡。沈洛平也没有想到，他以为自己还能蹦跶两天的。
这个神发展真的是虐心又虐身。沈洛平想。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问系统说距离发生车祸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沈洛平一直都没能醒过来，他的意识好像已经和何逸的身体脱离了似的，他还能思考，但是无法支配何逸身体的任何部位了。
照理说，沈洛平是应该死了的。
但是还没有。
医院还没有宣告病人死亡，虽然在旁人眼里看起来沈洛平基本也没有活下去的可能性了。
医生说病人求生的yù_wàng极其薄弱趋向于没有，所以救回来的几率很小。
穆白秦听到这话只是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的一章，一到狗血的桥段我就卡文……哪
明天应该……能收尾的吧？嗯。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第45章 姐夫再打我一次·尾声
他没有大发雷霆, 甚至没有多置一词。
他已经有好多天都没有整理过仪容，下巴上冒出来一圈青色的胡渣，脸色还是大病初愈时候的样子, 更显得苍老。
沈洛平的十三根肋骨折断了，肺部被扎伤, 脾脏破裂，脊椎受损, 最严重的是脑干梗塞。
何槿是跟着救护车来的医院, 从医生那里得知自己弟弟的情况之后当场崩溃，她比何逸年长，本来是更加成熟沉静的性子，可是身边的亲人接二连三传来的噩耗也让她承受不住，终于忍不住放声痛哭，最后昏厥过去。
穆白秦醒过来之后, 何槿去看他, 那时她的情绪已经发泄殆尽, 只是冷冷地盯着穆白秦，“我父亲, 我弟弟, 现在都还躺在医院里。你, 却活得好好的。”
“造孽。”何槿临走之前看了他一眼，说，“你会有报应的。”
穆白秦只是说：“他不会有事的。”
半个月过去了，沈洛平还是没有醒。
这期间, 据说穆白秦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寸步不离。
这是系统告诉沈洛平的，他自己看不到。
沈洛平现在的状况其实已经开始好转，但是脑干受损，所以一直醒不过来。要是始终不能醒转，那就成了医学上常见的植物人。
沈洛平觉得当植物人的日子很难熬，除了能和系统交流，他无法和外界进行任何的沟通。
系统说：“虐值已经到九十二了。”
“穆白秦很伤心？”
“他估计连心都没有了。”系统回答，“这两天他一直在看何逸当初参加全国大赛时候的视频。”
“哦。”沈洛平说，“那还没有完全死心呢。”
穆白秦已经很多天没有合眼了。
他一直守在青年的身旁，恍恍惚惚的时候总会看到青年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笑，七分意气风发，三分羞赧腼腆。
一如他初见青年时候的模样。
穆白秦知道这是在做梦了。
只有在梦里，青年才会这样对着他笑。
他自己知道，从那天起，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看见青年这样的笑容了。
所以穆白秦情愿不睡觉，睡着了看见青年醒过来的样子，更叫他觉得难过。
因为梦终究是会醒的，等他醒过来，就只能面对一张丝毫没有生气的苍白的脸。
穆白秦喃喃自语：“其实这样也好，你不说话，也不醒来，我就可以一直陪着你。我不会再说让你伤心的话了，你也不用故意让我不高兴。”
“只是……我陪不了你那么久了。”
“你还是，快些醒过来吧。”
第二十一天，青年还是没有醒。
沈洛平问系统：“能不能想办法让我暂时醒一会儿？”
这都过了多少天了，虐值始终停留在九十五那里，一点涨的趋势都没有了。沈洛平不得不醒了。
“这个……理论上是不可行的。”
“实践后呢？”
“哎，只能给你五分钟。”系统说，“本来剧本里没这段的。”
“剧本里何逸直接死了？”
“理论上是这样的。”
沈洛平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福至心灵，问：“这个世界里是不是有些固定剧情早就编排好了？没有办法更改？所以这其实是本？”
“你还有四分四十秒。”系统说。
沈洛平：“……”一问到这个方面的问题系统就这么严肃正经，一丝不苟，真没劲。
青年睁开了眼睛。
穆白秦看见青年微微颤抖的睫毛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了。
窗外有阳光照进来，这个病房是方位最好的，有最好的风景，最好的光照。
太阳光落在病床边投下一大片金黄的碎片，那颜色调制的恰到好处，又耀眼又温暖，好看的像假的。
穆白秦几乎疑心自己是在做梦。
但是他稍稍一走动就感受到了细微的痛感，他也断了好几根肋骨，这么点时间还不至于完全康复。
青年眨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