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棺材里气得跳出来吧。

他将邀请函递了过去,看守之人从头扫视了一眼傅辰,又看了下他身上的装束,实在觉得这张请帖更像是偷来的,但他还维持最基本的礼仪,“先外面等一下,我找人去里面问问。”

包间里,扉卿身边放着一组棋局,一手搭着椅子的扶手,坐在躺椅上,正在闭目养神,指腹敲打在扶手上的声音,就好像死亡的脚步声,透着一种心理上的压迫感,意志力薄弱的人恐怕看到这种场面就会产生恐惧感。

几个中年人被推搡了进去,一个不稳就倒在扉卿脚下。

几人身后站的是一排黑衣卫,这些人押解着这几个求饶的商人,他们纷纷摇头,涕泪横流,“这、这位大人,您有什么想问的,我们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求你们别杀了我们。”

他们到底招谁惹谁了,早知道一回到羊暮城就马上走了。

他们是曾经和傅辰同样从戟国出发,一起经过笏石沙漠的那最后幸存下来的。邵华池带他们来到羊暮城后,除了带走了心甘情愿的尧绿以外,这几个人自然都放走了,但还没在羊暮城落脚准备以后的生计,就被直接带到了这个只有邀请函才能进入的炎中阁。

通过李遇来到羊暮城后的易容面具,与之前阿四说的失踪时是一个样的,这也是他确定对方是李遇的原因。

“说说,你们一路都经历了什么,特别是有关王大的。”

几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害怕极了,把一路上发生的事情捣蒜般地说了出来,一开始的相安无事,后来狼群攻击,瑞王的出现,以及王大的失踪……

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部给说了。

“大人,这就是我们了解到的所有消息了!”

“他一路上有没有什么古怪的地方,比如表露出特别聪明,特别不像个商人的一面?”扉卿放下了茶盏,走了一步棋,看了会棋盘,随口问道。

不一样的地方?

还别说,真有,“有有有,他在我们被狼群攻击的时候,是最早反应过来的,而且后来他一个人杀了两头成年狼,最后还被四匹狼追杀,但却安然无恙。”

“对,是有这个事,他特别沉默,平时一般不说话,除非我们问了才说。”另一个人补充道。

“那他怎么和瑞王认识的?”

“一开始不认识,但那时候他被追杀就是瑞王救下的。瑞王好像挺喜欢尧绿的,然后尧绿让他去找瑞王道谢,应该是瑞王顺便就带着他一路走了,也是他运气好!”

“尧绿?那是个男人吧,你们可知污蔑皇族,是什么罪?”扉卿呵呵一笑。

这三个人磕头如捣蒜,请求扉卿放过自己等人,“这是口误,真的是误会。其他的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该说的都说了!”

“求你们放我们离开吧!”

就在这时,暗处,一道刀光闪过,劈向这三个人。

瞬间,三个脑袋下落,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表情,咕噜噜滚落在扉卿脚边。

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苍白斯文的男人,他刚刚动手杀了三人,擦了擦刀刃,没有丝毫波动地来到扉卿的棋局对面,看了下棋局,局面上旗鼓相当。

他正要伸手碰的时候,却被扉卿拿扇子挡住了。

“不过是想试试你的反应,没想到你果然很在乎啊。”这副棋是李變天送给扉卿的,扉卿一直非常珍惜,只有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才会拿出来。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翰学。”看着面前看似文弱的人。

“玩笑而已,我们都是主公的人,自然是要一致对外的,不过现在这格局要打破了。您还是怀疑这个李遇吗,他可是主公这些年最宠幸的人,您最好还是……”还是悠着点吧,以你这些年的表现,要是没我从旁协助,主公恐怕早就撤了你个病秧子了。

你拿什么去和主公面前的大红人比,比年轻还是比资本,要是发现你对他不利,那可就是肉包子打狗了。

不过休翰学表示理解,扉卿经营了二十年,突然所有事都要和一个二十上下的小青年平起平坐,再寡淡的人也会感觉微妙吧。

扉卿曾经也是李變天手下最强一人,只是随着他在栾京一次次失利,加上被晋成帝有所堤防,被瑞王设计,多次透支生命的算卦,让他已经几乎快要油灯枯竭了,这次李變天派来了李遇,其实他们几个心里多少有点明白,如果扉卿的还魂术失败的话,那么将来他们的领导者可能就换成李遇了。

听听名字就知道了,李遇姓李,那是戟国国姓,而扉卿姓的是扉,这能一样吗。

“我算出七杀靠近主公的时间,和李遇出现的时间一致,这依旧是疑点。”他没找到七杀,但五年没有动静,一有动静就是李遇失踪的时候,这未免太巧。

“疑点那也要主公信你才行。”休翰学笑了笑,能让李皇信任的人怎么可能有问题,杞人忧天。拿起了旁边的葡萄酒,一饮而尽,门外暗卫走了进来,将一封邀请函递给了扉卿。

扉卿抬眼一看,说道:“翰学,你和陆明去通知一下,节目可以上了,顺便和那几个官员打一下招呼。”

“他来了?”

自然是来了,扉卿还是很好奇这个李遇真人的。

傅辰在等待的时候,看到一个特别面善的小姑娘蹦蹦跳跳的往跳舞的地方跑去,她身后跟着的人,有点像自己的三姐傅柳,只是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家里人了,这样惊鸿一瞥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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